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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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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1 01:53: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一)
  
  「铃~~铃~~」一名气定神闲的男子,以极为优雅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对于客厅里的电话铃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嘟~~嘟~~」此时,客厅里的电话声才刚响完,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微微的看了一下桌上正响着的手机,又继续读起他手中的杂志,响了一会儿,手机总算是停了。他又再度瞄了一眼手机,见到手机外屏幕的未接来电,心中突然兴起一股不良预感,这个念头刚起,他家的门铃就无情的响起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听这按门铃的急促声,男子心想,该不会又是那个烦人的女人找上门吧?他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难道上天就不能留给自己一阵子悠闲的日子过过吗?
  「碰碰碰~~~上官澄~~~~快开门啦~~~」还在思考中的上官澄,随着门铃声的停止,就听见门外一阵吼声及撞门声。
  「唉~~~果然…」门外的叫吼声,上官澄再熟悉不过了。
  每一次,只要上官澄没事在家休息,她就一定要来吵他,上官澄十分不情愿的,拖着老人般的蹒跚步伐,走向门口,准备迎接大麻烦的到来。
  「厚~~~你的动作真的很慢耶!害我和我老公等很久耶!」
  说话的女子,一头微卷的长发即腰,纤细的身材、白晢的皮肤、一双大眼,俨然一个小公主的模样,却配上一个高分贝的嗓门和粗鲁的动作,实不搭调。
  而她大小姐未待房子的主人上官澄把门完全打开,就直接把上官澄给推开,并且大摇大摆的走进房子,手里还拉着一名男生。
  「来吧!小默,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不用客气,想喝什么饮料?我去帮你拿,果汁好不好?」
  说话没停过的女子,一边把手中拉着的男生安置在沙发上,一边又忙碌的去厨房冰箱拿果汁,看来对这间房子的摆设,搞不好还比上官澄这个房子的主人还熟勒!
  「妳…就不能放我一天假吗?整天来烦我。」
  上官澄相当不悦的把门带上,并且看了走在最后进门的邪魅俊美男子一眼,眼神似乎在说着,”你没事干麻把你老婆带来我家?”
  最后进门的俊美男子,淡淡的回官医一个笑容,眼神也示意着,”你想,我有办法拦住她吗?”
  「哼!」上官澄不屑的应了一声,对于这对整天给他带来麻烦的夫妻,他实在很难有好脸色。
  「来,小默,果汁给你。」
  「妳又跑来我家干麻?」上官澄双手交叉于胸前,站着问眼前这个随便进出他家的女人。
  「什么我跑来你家干麻?我,上官红,比你上官澄早出生一年,你这辈子都要叫我一声老姐,老姐当然可以来老弟的家。」
  「……」上官澄无言的抗议,看来这辈子他都赢不了他老姐,于是他看了一眼另一个正喝着果汁的男生。
  「好,妳和妳老公来我家我没话说,他又是谁?」
  「他是我前两天捡到的小弟弟,叫小默,他需要你帮他治疗。」
  「他要治疗关我屁事……还有,妳有完没完?从我行医那天起,妳两天一头狗,三天一只猫,五天一坨鸟,一天到晚不是乌龟,就是老鼠、兔子的,上次还抱来一只鳗鱼..…,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捡一堆小动物来给我治了?妳以为我是妳宠物专用的看护医生吗?」
  上官澄以极不爽的语气,道出他对他姐姐的不满,平常上官澄的脾气就不好,而他家老姐,每次与他见面,更是让他气到抓狂。
  「拜托,我是看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有两下子,带一些动物给你增加医学经验好吗?」
  「这种不是正常的经验我不想要,哪怕改天不会出现一只跳蚤还是变形虫,更重要的是,我、不、是、兽、医,好、吗??」
  「底迪啊!我就是常听你抱怨我老带小动物给你治啊?瞧,我今天不就是带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给你治?」上官红一付理直气撞的指着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小默说道。
  「…吼….这不是问题所在!」对他老姐讲理是不行的,他一直认为上官红是蛮子转世,于是上官澄转向姐夫凛若然,冀望他能制止他不讲理的老婆。
  「喔!」凛若然感受到老婆弟弟的眼神,虽然带了九十九分的恨意,可又带了一分冀望,于是身为姐夫的他,开了金口…
  「这个…妹婿,我想喝咖啡…」
  「妹你去死~~~妈的!!」这一次与姐姐、姐夫的对抗,上官澄在见面对谈后的第七分钟,终于彻底败阵,脱口怒骂脏话,而这次开骂的时间比上次又缩短了两分钟。
  「妳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给我滚出这房子!」上官澄怒恨自己怎么会蠢到要冀望那个只会听老婆话的行尸走肉。
  「喔~~是你叫我们俩人滚的喔!那小默就交给你啦!我有空再来看他喔!」
  「小默,你就先住我弟弟家喔!」上官红拉着老公,在听到上官澄要他们「俩人」滚的话后,以飞快的速度,往门口冲去。
  「还有,你如果敢不治好默默,我就把你怕毛毛虫的糗事全部公诸于世~~~哟!」
  「妈的~~~滚~~~~」总有一天我要跟妳断绝一切血缘关系,可恶!
  到底是为什么?他,上官澄,堂堂世界首屈一指的名医,精通各项医术,大三那年发表的论文震惊医学界。学医七年当中,教授、名医,屈膝的与他一起讨论病例,说好听是讨论,说白点儿呢不就是请教他嘛!
  毕业那年,没有一间医院不希望能网罗到他当院长,他却包袱仔款款ㄟ,踏上流浪的旅程,四处旅游也四处行医,没想到在旅行兼行医的过程中,他所治好的各种奇病异症,反到是让他的名声更加响亮,也为他这个人增加不少神秘。
  其实更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就是他古怪的坏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医术高超的人,性情都是特别诡异。
  传闻若是他老大想医治的人,可以一毛钱也不用,若是他老大不想治的人呢?他照治,不过这医疗费可就是天价中的天价了。偏偏那些不得他缘的贪生怕死之人,一个比一个有钱,说实在,这几年下来,二十九岁的他,荷包还真是他妈的饱饱饱~~~
  有钱、有闲、有头脑的他,论起外表,可也是一等一的帅哥,俊美的脸庞,英挺傲气,将他深遂漂亮的五官,衬托的更加有魅力,加上高挑的身材,无懈可击。可是,可是,偏偏他的天敌,姐姐上官红,就是可以克他,压的他死死死的,我恨,我怨,我杀!!!
  算了,在心中抱怨完了,现下还有一个麻烦等着他,他随兴的坐在桌上,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默。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
  
  算了,在心中抱怨完了,现下还有一个麻烦等着他,他随兴的坐在桌上,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默。
  上官澄问道,「你叫小默是吧?」
  「……」小默看看上官澄,点点头。
  「你不会说话吗?」
  「……」小默没有回答。
  「啐!」苦了,不但是个麻烦,还是个麻烦哑巴!上官澄瞇起眼,认真的瞧了瞧这个叫做小默的男生。
  上官澄以他专业的眼光,开始分析起来起小默的身体状况。
  看着小默苍白的脸,上官澄摸摸自个儿的下巴推估,「我看你有五、六年没有晒到太阳了吧!」
  「…」小默左手捧着杯子,抬起头,看了官医一眼,默认中。
  「再看你两眼无神空洞的双眼---」上官澄慢慢的贴近小默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
  「依这个黑眼圈黑的程度勒,我看啊!有一个礼拜没睡好觉了吧!」
  「…」这次小默又点了点头,表示着上官澄的推测相当正确,因为遇见上官红之前,他因为在外四处流浪,当然睡不好。
  「死白的脸色、黑眼圈、瘦的像木竿的身材…你走在路上,九成的人类都会以为是看到鬼。」
  「……」小默皱了皱眉头。
  上官澄观察完他的脸色后,开始审视他的身形,「看你这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瘦骨如柴的身材,我看你长期都没有摄取适当的营养吧。」
  在上官澄观察小默的身形时,发现到他的右手似乎有问题,小默的右手几乎完全不能动,简直可以说是全废了,所以他也一直都用左手拿着饮料,右手也从来没抬起来过。
  上官澄抓起小默的右手一看,先是看看他的手臂,尔后上官澄用指尖掐了掐手臂,「有本事!筋都断了。」
  再看看手指、关节的部分,「好,很好,断的真他妈的干净」
  这两个人,就在一个不断推测和品头论足,一个则是不语表示赞同的回答下,形成一幅微妙、诡谲的画面。
  「妈的,光是用看的就一堆大病小痛的,谁能治啊?你告诉我,怎样治?啊?怎么治?」那个白痴姐姐是给我带来一个怎样的病人,不会讲话,全身病痛,这是要怎样治?
  上官澄一激动之下,摇了摇小默的肩膀。
    唉!这也难怪上官澄呈现起抓狂的状态,因为他这为处女座又AB型的死龟毛个性,偏偏就是不能容许他的病人在他的治疗下,还有任何毛病存在。
  「我说…上官医生,麻烦你冷静点,果汁快泼出来了。」
  「冷静,我怎么冷静?…等等,你不是哑巴?」
  「我不是。」
  「你刚刚干麻装哑巴?」
  「我不太习惯与不熟的人说话。」
  「…难道习惯跟鬼说话吗?」
  「……」
  「喂,我说你的右手也伤的太严重了吧!你是遇到黑道追杀还是装一只假手来给我医?」
  「是我自己打断自己右手的。」
  「喔!那怎么不连左手也顺便?」
  「人只有两只手,一只已经断了,如何再打断另一只手?」
  「……」这个死小孩
  「干麻打断自己的右手?」上官澄兴起好奇之心。
  「我没有跟你解释原因的理由,上官医生,其实右手有没有治好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
  「什么没有治好也没有关系?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不,我只是想,就算治好,可能没多久就又会被我打断。」
  上官澄拍掌大笑,「有种!我医定你了,相信我,你不用多久就可以单手做伏地挺身了。」
  ***
  在小默进驻上官澄家里的第一天,上官澄带着他认识家中环境。
  上官澄的家,很简单,两间房间,一间浴室一个厨房,因为上官澄平常并不开火,多半在外解决三餐,所以厨房只是好看。另外还有一间书房,书柜里除了放满上官澄平常阅读的医书外,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书,只能说上官澄的兴趣实在很广泛。
  带完小默熟悉完家里各处后,上官澄最后带着小默以及他的超迷你型行李去客房休息。
  「以后你就睡这个房间,这个家的东西,除了我的房间以外,你都可以随意使用,明天我们就开始进行治疗。」
  「谢谢你,上官医生。」
  「你的行李就这么丁点吗?」上官澄不可至信的指着小默的超小型行李问道。
  「我没有什么东西。」
  「我先声明,你在我家至少也要住个一个半月来治疗你那废手。」
  「这个行李的东西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想应该足够。」
  「….好吧!那你先整理你的东西吧!累了就睡觉,没什么事少来烦我。」上官澄说完便离开客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默看着这个脾气相当不好的男人离开后,他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真的很少。
  其实在他从养父那儿逃出来时,他根本一无所有,两手空空的在外面游荡流浪好几天,几天没有进食,若不是遇见上官红救了他一条小命,他可能这下子已经成为了饿死的孤魂了。
  他今天所带来的行李,里头的几件衣服、基本的物品,都是上官红买给他的,所以他的东西,就一点点而已。
  将一些物品放置好,看一下时间,现在不过八点多,不觉得有睡意,他坐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起身走出房间,看见上官澄的房门紧闭着,而客厅的灯也是关着的,黑压压的一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令他想起被软禁的地方。
  但他也不是很清楚灯的开关在哪,本想绕回房间,发现阳台那边微微透着一点光,他便向阳台走去。
  打开落地窗,一阵凉风吹佛,吹得白色窗帘扬扬飘动,从外面透进来的微光,原来是月亮的光晕,皎洁淡白,今晚的月娘真美!
  「好凉快的风啊!」小默闭上眼,感受微风掠过他的脸、他的发。
  小默靠着阳台的栏杆,享受着晚风,看着天空的点点星儿,闪着闪着,好似在对他眨眼说话一般。
  此时小默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像这样子欣赏夜空的日子,他朝思暮想了几年,今晚总算一圆心愿,站了一会儿,小默索性坐下来,靠着栏杆,享受夏夜的沁凉。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三)
上官澄在离开小默房间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上网查询一些数据,写了一些要发表的论文之后,回头看了时钟,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离开自个儿的房间,走到客厅,发现灯是暗的。
  「睡了是吗?」上官澄往客房看去,房门敞开,小默人并不在房间里。
  跑到哪去了?
  上官澄四处环视一下,一阵风吹来,他随风向望去,发现阳台的落地窗是打开的,看来他是在阳台那。
  上官澄走过去,看见一个小男生蜷着身子坐在地上,依偎着栏杆,两边的白色窗帘随风摆动。
  月明笼罩他的身上,远看,他好像散着微灿珍珠白的光辉,而身后夜幕低垂,点缀微亮星光…
  看到这景象,上官澄微微怔住!
  他的身影竟会如此的融洽于星光中,好比是星夜里的一抹月牙,静谧温柔。
  上官澄看到这一幕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这个叫小默的男生果然像鬼,只有鬼才会这么适合暗夜星空吧!上官澄心中的想法在听见小默打了喷嚏后被拉回,同时,上官澄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身上只穿件薄衣的小默,风儿吹着他的身子,起了有几分凉意,但他舍不得离开。因为他不知道像这样享受晚风、星景的日子能有几天,但生理的反应是直接的。
  「哈啾!」小默在打了个喷嚏的同时,一阵低声扬起….
  「你在这干麻?」
  「我…」
  未等小默回答,上官澄又立即接话…
  「身体也没多好,穿这么少还敢在外面吹风,想死吗你?」
  「我只是…」小默心想自己只不过是在外面吹个风罢了,这样他也要生气。
  「快给我进来,我可不想病人第一天来我家就挂掉了。」不等小默的解释上官澄立即以命令的口吻要他进到房子里。
  「喔…」小默不情愿的离开阳台上。
  「手这么冰,越来越像鬼。」上官澄在小默进到客厅里后,抓住他的手,果然不出所料,他有些微着凉的迹象。
  「坐好。」
  「嗯!」
  「麻烦的要命!」上官澄边说边朝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上官澄就从厨房走出来,拿着一杯热腾腾的饮料…
  「喝下去。」
  「谢谢!」小默接过杯子,酌饮一口,发现是热牛奶,这杯牛奶不仅热了他的身子,好像在一瞬间也热了他冰冷已久的心,低着头,小默喝着牛奶。
  「你最好给我喝完,听到没?」
  「这么大杯?」
  「你敢不给我喝完试试?」上官澄冷着嗓子说道。
  「喔……」
  看着小默喝着牛奶,上官澄原本是想要回房间去继续写他的论文,但是一看到他连喝个牛奶也喝得慢不拉叽的,便打消回房的念头。
  这个家伙,喝东西像只小猫,又慢又小口,难不保他会像小猫般爱耍赖,说不定没将牛奶喝完就趁机溜回房间,反正自己的论文也不是很赶,上官澄索性坐在小默面前,盯着他把牛奶给喝完。
  小默见上官澄一付不容商量余地的样子,心想,万一没喝完,大概又要被骂一顿。
  面对眼前这个双手在胸前交叉,两眼睁着大大看着他喝牛奶的凶恶男人,小默选择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之下!
  「我说你啊,喝了这么久才只喝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快喝!」上官澄又是一阵喝令。
  终于,二十分钟过去了,上官澄一动也不动的亲眼看着小默把牛奶给喝完。小默觉得医生就是这样爱逼迫病人,所以大家才讨厌看医生。
  「热的喝到变冷的,有你的,喝完去睡觉!」
  「嗯!」喝完牛奶,小默也觉得眼皮有点重,往房间慢慢走去。
  躺在床上,小默心想,官医生脾气坏了点,但人还算挺好的,想着想着不一会儿,默默便进入了梦乡。
  而这两人相处的第一天,就在小默进入梦乡之时落幕了。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一个礼拜了,小默的右手,在上官澄细心的照料与治疗下,已经恢复很多,现在他的手臂已经能举动了,只是还不能提拿重物。手指关节也恢复不少,不过还很不灵活,依然没法子拿笔或筷子。
  小默感受的到上官澄为他治疗的用心,自己也是相当配合复健的工作,虽然他自身是没有多大的意念想恢复右手的正常运作,但每次见到上官澄细心认真为他治疗,他就无法不去正视心中的感激,在乖乖配合复健之下,他的右手,恢复迅速。
  「过来,我看看你手。」
  「嗯!」小默走过去上官澄旁边。
  「恢复的还不错。」上官澄检视了一下小默的手,并以两指把脉起他的右手。
  「上官医生,你不是西医吗?」在上官澄家中治疗了好几天,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上官澄抓起他的手在把脉,忍不住好奇心问了起来。
  上官澄没回答小默的问题,他相当专注的把脉听诊小默的气息,过了一会儿,他才把小默的手放下,瞧了一下小默,答道。
  「西医就不能替病人把脉吗?蠢。」
  「不…是,只是很少看到西医会替病人把脉。」
  「谁跟你说我是西医了?」
  「啊?那你是中医?」小默又问。
  「谁跟你说我是中医了?」
  「……」小默噤声,这个讨厌的臭医生!
  「我是天才,所以中医、西医都一把罩,当然可以中西并用替病人治疗,要不然我的名气怎么会这么大?蠢。」
  「你的脾气更大!」小默小声的说出心声,其实应该说是所有认识上官澄的人的心声。
  「你说什么?」
  「没有。」
  小默回想这一个礼拜两人的相处,上官澄的脾气真的很差,天晓得为什么脾气这么不好的人可以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每天两人上演的戏码就是,一个医生对一个病人斥骂咆哮,而被骂的那一个人通常只是以静静不语来应对。其实他与上官澄的对话也没几句,但是上官澄好像一天不生气一天会生病的样子。
  小默心想,他自问自己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但遇上官澄,还真有好几次被他毒语讥讽弄的不太高兴,万一他是个吵杂聒噪的人,那这个家大概连屋顶都会掀掉了吧!
  「我说你,手骨真小,全身上下也没几斤两肉,你吃的饭都跑哪里去了?浪费我的粮食。」把完脉,上官澄顺手抓着小默的细小手腕说道。
  「不知道。」
  「这么细的手腕,捏一下大概就碎了。」
  「所以我当初才这么容易打断它。」
  上官澄听见小默的答话,心头一震,这句话一个礼拜前他也听过,没想到今天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治你的手,不准再打断它。」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断它。」
  「什么如果可以,你的手是我医好的,就属于我的,你没有资格打断它。」上官澄霸道的昭示他的手是他这个医生的所有物。
  「要不是我当初打断它,才有机会从养父的手中逃出来,你哪有机会治疗它?还说是你的!」
  小默相当不满官医自以为是的霸道,从治疗他的手开始,他就是这样,要他吃这个就得吃这个,要他不能动就不能动,现在连他的手断不断他都要管,还说是他的,他以为医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刚说什么?你打断你的手是为了要从养父的手中逃出来?」
  啊!糟了!小默这几天下来心中所积压的怨气,在听见上官澄宣称他没资格打断自己手时,一下子倾泻而出,没料到心中所暗藏许久的秘密竟也脱口而出。
  「……」小默不语,来个不回答应万变。
  「你养父是什么人?」
  「…」不回答。
  「为什么要从养父那逃出来?」
  「…」不答不答我就是不回答,小默索性闭眼等着上官澄一如往常的咆哮与怒骂,想必他的不回答,一定引起他无与伦比的狂怒吧!
  「嗯?」怎么这么安静无声,小默睁眼瞧,发现上官澄只是盯着他,一句不说,表情看来也反常的没有生气?
  这一股沉默倒是让小默更加不安,冒着冷汗心想,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逼你。」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没发脾气,小默有点傻住。
  「我要出去买一些东西。」话一说完,上官澄拿了钥匙就出门去了。
  小默一时间无法回神,上官澄他没骂人也没逼她说出为何逃出养父那儿,他以为一个礼拜的相处下来,他很了解上官澄的个性了,却没想到,上官澄这回却让步于他,究竟,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小默感到迷惑。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四)
  
  小默以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用打断自己的手来逃离养父呢?出门买东西的上官澄,对于小默不小心说溜嘴的话,耿耿于怀。
  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小男生,哪里来的勇气把自己的手打断成如此严重的模样,好似不会疼一般,好似那只手不是他自己的手一般。
  而且,与小默相处的短短日子里,他深切感受到小默情绪展露的平淡,他不多话,表情也不多,一个礼拜了,上官澄没见小默笑过,他顶多在被自己嘲讽时,偶然蹙眉表露出一点不满,但眉间的纠结一下子就也是随之而过。
  像刚刚,他也还是头一次开口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这不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男生该有的老成淡然,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谜需要解答…。
  在上官澄离去后,小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以往上官澄若是出门,他都会去阳台坐着吹风或是晒晒阳光,听听鸟儿的叫声,今天却一点心情也没有。
  他的心在刚刚全被打乱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上官澄气,他一向没有什么感情的啊。
  小默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渐改变,今天的生气表示他已经或多或少的会显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是因为上官澄改变了自己吗?他想不明白。
  思考了老半天,小默对心中的疑问并没有找出答案,时间过的很快,夜色都已经由明转暗了,小默依然呆坐沙发上,直到上官澄开门进屋,他才有了动作。
  「您回来了。」小默一如往常的对出门回来的上官澄问候,他看见上官澄手里拿着一包包的东西,心里感到疑惑。
  「肚子饿了吧!要吃什么?」上官澄问道。
  「都可以。」
  「白馒头如何?」
  「无所谓。」
  上官澄原本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竟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好像他常吃馒头似的,一点也不为意,「你以前常吃馒头过日子是吗?」
  「…」小默心头一惊,他怎么猜到了,他是这么敏锐的人吗?
  回想起自己的养父,养父向来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帮他赚钱,对于他的饮食、生活,岂有关心可言,馒头成为他被收养的那段日子中,理所当然的食物之一。
  上官澄盯着小默,「你过去的事情,等你想讲的时候,再告诉我。」
  又是这样,今个儿下午也是这样,对于他不愿提起的过去,上官澄总是让步,不但不剥削他内心的层层保护壳,反倒是替他不小心开了小缝的心门给轻轻带上,上官澄让他越来越不知所措。
  正当俩人各自若有所思之时,「叮当~~」门口的电铃将俩人思绪拉回。
  「应该是送寿司的外卖员来了。」上官澄走去开门拿寿司。
  「寿司?」
  「怎么?不喜欢?」
  「没有。」都已经叫寿司外卖了,还问我想吃什么?小默觉得上官澄除了对于他的过去会让步外,其它的事他还是不改本性的霸道故我。
  上官澄将寿司拿到客厅的桌上,将盒子一打开,琳琅满目的寿司,呈现眼前,上官澄一点都不客气的拿了寿司就吃,而小默则迟迟未动手。
  看到这一大盘的寿司,对于自己的幸运,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激,因为在被上官澄的姐姐上官红救之前,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正常一点的餐点,而现在他常常可以吃到营养美味的食物,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官医见到默默看着寿司,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开口问道,「怎么?不满意寿司吗?」
  「没有。」
  「没有快吃!该不会要我喂你吧!喏~~拿去」上官澄拿了一块寿司给小默。
  小默从上官澄的手中接下寿司,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上官医生,你…」
  「怎么?」上官澄又塞了一块寿司进嘴里。
  「上官红姐姐对你的描述真的很写实。」小默第一次主动开口打开话题,以往他都只是有问有答,没问没答。
  「…那个白痴女人说了什么?」上官澄心想,不用说也知道那个蠢蛋姐姐一定是把自己给批评的一无是处。
  「她说你嘴巴很坏、很毒,常常一付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容易动怒骂人又自大…」
  「哼!」果然没猜错,狗嘴吐不出象牙,上官澄听完,又拿了一块寿司吃,而且这会儿还很用力的嚼,感觉起来是在泄恨。
  「不过,上官红姐姐又说,你嘴巴虽坏,却是刀子嘴豆腐心,骄傲自大了点,不过真的是有点本事…」
  「虽然,你很爱骂人,但也挺会照顾人的,她每此托给您的小动物们,都是病奄奄的进来,活蹦乱跳的回去。」
  「像现在,你叫寿司外卖来吃,也是替我设想我的手不方便拿筷子吧!前几天也是,都是点一些我方便食用的东西来吃…」
  听到小默的话,官医冷不防的呛到了。
  「咳……咳…我姐的话你少听为妙…没一句营养…我去拿点水。」
  上官澄从来与姐姐上官红就是争斗不休的长大,没想到这下子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这番话,还真有点不习惯,上官澄借故拿水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看到上官澄因为想遮掩自己的窘境,明明桌上就有茶,他还去厨房拿水来借故躲避,小默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上官医生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呵~~」
  上官澄从厨房拿水出来,刚好看到微微在笑的小默,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又回复原来的面无表情。
  「你很适合笑,平常可以多笑一点,比较不会老是像个鬼魂一样。」
  「……」我…笑了?小默听到上官澄的话,自觉不可思议,回想以前,他自从被养父软禁后,有多久没笑过了,就连刚刚,他都没发现自己竟然笑了?!
  那段被软禁的日子,他从天天流泪哭泣到对一切事物木然无味,只能把自己冷冷的封锁起来,痲痹自己的心,他才能好过一点,他从来就不敢想象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没有痛苦忧惧的过着生活。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鬼,天天都过的很快乐,会笑、会疯、会玩,从你来到我家,我就觉得你像一个没有心的娃娃,应该说是没有心的鬼娃娃,没有表情、没有生气,所以我才老说妳像个鬼,你的心思太过内敛了,这不是一个小男孩该有的成熟。」
  「我不是小男孩,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你在开玩笑吗?」上官澄感到讶异,看小默一张稚气的脸,他一直以为小默大概是个高中生。
  「是真的,我没开玩笑。」
  官医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想不到他竟然已经二十四岁了?他看起来真的太瘦弱了。
  「妈的,我今天买的中药草还真是买对了,是该给你好好补一补。」
  「你今天是去买药草?」小默心想,难道今天上官医生帮自己把脉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我买什么不关你的事,快吃你的东西!小孩子吃东西就是跟猫一样,有够慢…」上官澄吃着吃着,发现大半的寿司都被自己给吃光了。
  虽然他的身材高瘦,不过不代表他吃的少,他的食量其实挺大的,寿司都快被自己吃光了,眼前这个让自己误以为是小孩子的家伙,才吃没几个,要不是自己有在留意,留了一些寿司给他,搞不好现在他自己已经将最后一块寿司放进自己的胃里在消化了呢!
  看见上官澄明显的留下一些寿司给自己,小默明白这个医治他的男人,脾气很大,心思却超乎想象的细腻,他总是观察入微。
  点餐点时,替他的方便着想,医治他的手不说,连他的身子他都一并照料调养。现在,他又为自己留了寿司,上官澄比自己还珍惜自己,这个感动自己了然于心,他的心胸也一点一滴的敞开了。
  「上官医生,你真的很喜欢照顾人。」
  「…你闭上嘴,多吃饭。我去洗澡了。」上官澄不想承认自己爱照顾人,小鬼头只会胡说八道,啐!!
  看见转身而去说要洗澡的上官澄耳根都红了,却还不忘要骂一下人,小默唤住他,「上官医生…」
  上官澄停下脚步,微微转头,侧着脸等着小默要说的话。
  「那个…我…叫做…季默。」季默小小声的讲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救命恩人上官红都没坦白的真实姓名,却在这个时候,季默忍不住告诉了上官澄。
  听到季默对自己说出真实姓名的上官澄背着季默,「我知道了。」,说完,上官澄就走进浴室洗澡了。
  因为上官澄背对着季默,季默看不见上官澄的表情,其实他的嘴角,在听见季默的名字时,勾起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他很高兴听见季默对自己说出了他的真实名字。
  走进浴室,上官澄微笑着喃喃自语,「看来是有进步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五)
  
  上官澄走出浴室,就发现季默已经不在客厅,反倒是听到厨房铿铿锵锵的声响,他往厨房走去。
  「你在干麻?」
  「洗杯子。」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季默便把杯子收到厨房洗,他抬起头看了一下问他的话男人。
  「你给我放着!看了就有气。」上官澄走过去,把季默手上的杯子抢走。
  「去客厅坐着!」这个死小孩,不过是手好了点,以为自己全愈了吗?
  「…」季默在被上官澄赶出厨房时,又顺手的拿了一条抹布去客厅擦。
  上官澄才一走出厨房,竟看见季默又拿了条抹布在擦桌子,现在他真的很不爽了。
  「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上官澄低吼着。
  「擦桌子。」
  「我没瞎!!我有眼睛看好吗!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去客厅休息吗?」上官澄边骂边把季默手中的抹布拿走。
  「我想帮你一点忙…」
  「免了免了,我不需要一个右手废了的人来帮我做家事。」
  「我的右手好很多了,而且左手也还能动…」季默不喜欢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的感觉。
  「你今天是来我家给我治病的,不是来我家做佣人的,左手能动是吗?去去去,去给我洗澡,烦人。」
  「…」又挨骂了,季默只得去房间拿换洗的衣物去洗澡了。
  「麻烦,真是个麻烦,哼!万一杯子不小心打破割到手怎么办?」上官澄相当不满,才刚洗完澡,正想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就看见这个小鬼在洗杯子,不由得恼怒。
  上官澄不停的抱怨季默,殊不知自己对于季默的关心,已经超乎对一个病人的关心了。
  季默去洗澡的时间里,没有季默碍上官澄的眼,他倒是落个清闲起来,这样子宁静的时光,上官澄还挺满意的,因为他不用担心这个病人是不是又在做一些可能受伤的动作,不用担忧他是不是又跑到阳台吹风着凉等等。
  然而,俗话说得好,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上官澄开始体悟到这句的话奥义,因为,他的悠哉时光,总是在季默出现在他的视线后被打断。
  「上官医生…」
  「干麻?」
  「我想请问一下,洗衣机怎么用?」
  「…你说什么?」上官澄不敢相信他耳朵所听的话,老天爷,他是从火星来的是吗?
  「这台洗衣机看起来像是高科技产品,我怕不小心把它弄坏。」
  「你说什么??!!」上官澄忍不住提高分贝。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样的年代了,他老大没有买数字化的洗衣机就已经是落伍了,他还想找个机会换掉这台旧型的洗衣机,他老兄,竟然…竟然说它是高科技产品?
  「你这白痴!」上官澄关起电视,大步往浴室走去,看到他手中捧着衣物,他就一肚子气,自他手中把衣物抢走,丢进洗衣机里。
  「我现在教你一遍,以后不准再跟我提洗衣机是高科技产品这件事,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嗯!」上官医生真是个爱生气的人。
  「先放一些洗衣精,再按这个钮,洗好了它自然会停,懂了吧!」
  「嗯!」季默点点头。
  「喂,我问你,你不会用洗衣机,那你前几天是怎样洗衣服的?」上官澄记得在阳台那儿有看到他晒的衣服。
  「我用手揉,但是我觉得不够干净,才想问上官医生你要怎么用洗衣机。」
  「……用手揉?!你这个大笨蛋!」上官澄撑着头,他真的会被季默活脱脱给气死!
  上官澄回想起前几天的事,他要季默去微波一下食物,却只见到他傻傻的盯着微波炉左瞧右看的,当时只觉得他动作慢,一气之下便自己微,也没多问他什么。
  这下子可好了,他大少爷连洗衣机都不会用,自己还奢望他会用微波炉吗?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微波炉你是不是没用过?」
  「这种超高科技的产品,我只看过。」
  「…….」什么超高科技,我呸!
  「计算机呢?」
  「??!!」
  「手机?」
  「??」
  「可以了,当我没问过吧!」上官澄知澳接下来也不用再问了,看他一脸茫然,八成连数位相机、DVD都没听过,手机都可以回答不出来了,还想问什么,看来他在日常生活上的常识,要再教育。
  这个老姐捡到的小鬼,以前是怎样过生活的,为什么连一些基本的科技产品都一概不知?正当上官澄还在疑惑中,他发现更严重的事情…
  「你的头发怎么湿成这样?」上官澄发现季默一头湿答答的头发,不停的滴着水,衣服都被弄湿了大半。
  「我刚洗头。」
  「你是不会吹干它吗?你以为你的身体有多好?」
  「我没有吹风机。」
  「你不会跟我拿?白痴!」
  「……」季默沉默没有回话,他心里想,怎么上官医生又骂人了,前天自己也有洗头,怎么不见他说,季默的心里有点不满。
  上官澄骂完后就去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吹风机,丢给季默,「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个高科技的产品!」
  「这个我会。」季默拿了吹风机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遵从于上官澄这个脾气超坏的医生。
  然而世事总是难如人意,季默虽然会用吹风机,可那是指他双手健全的时候,现在呢,他只有一只左手可运用自如,右手非常的不灵活,所以吹起头来,格外的不方便。
  于是乎,他左吹一下右吹一下,还是放弃了把头发吹干的念头。
  前几天他洗完头,也只是让头发自然干,现在要上官澄突然要自己吹干它,可真难!
  收好吹风机,季默依旧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房间,把吹风机还给上官澄。
  「我吹好了。」季默把吹风机还给翘着脚、看着电视的上官澄。
  「……你这样有吹跟没吹是一样的好吗?」看了季默那一头湿发,上官澄快疯了,他现在是他老姐派来气死他的间谍吗?
  见到上官澄一付臭脸,季默知道他八成又要骂了一两句,但自己真的有点累了,所以他对着上官澄说道,「……我要去睡觉了。」,把吹风机还给他,季默就想落跑回房间睡觉了。
  「你给我站住!」
  「…」季默缓缓的转回头,他看到上官澄的眼睛,似乎正在喷火。
  「你给我过来!」
  「…不要再骂我了,我有点累了。」好吧!病人总是要听医生的话对吧!季默认命的走去官医身边,等候他的指示。
  「我有说我要骂你吗?」上官澄从季默疲倦的眼神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不自觉得放柔了声音。
  「坐下,转过身去。」
  突然一条大毛巾遮住季默双眼,不停的擦着他的头发,季默不可致信的仰头看着上官澄,尽是疑惑……。
  「看什么看,低头。」上官澄轻斥着季默。
  上官澄看见季默对于他的举动,仰头眨着一双明眸的眼,盯着他,那瓣唇,微微的张着,上官澄的心跳,剧骤起来,他非常刻意撇开心头出现的阵阵的骚动,再次开口…
  「你不低头是要我怎样擦?」
  「喔!」季默乖乖的低着头。
  他的眼眶,慢慢的红了,鼻头有点酸,这是想哭的感觉吗?
  有多久了?十八岁被收养的那一年,他天天哭、天天流泪,哭了一年后,他再也没哭过了,也再也没笑过,因为他真的领悟到,他身边的养父,只是想利用自己,想靠他的特殊能力赚钱,从不曾关心过他,甚至为怕自己这棵摇钱树逃走,还软禁他,把他关了好几年。
  在自己被收养的那一天,季默还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有一个家,会有一个疼他的父亲,想不到,一切都是虚假的。
  看看现在这个帮自己擦头的男人…
  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管他是谁,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就只是认真的帮他擦头、吹头,是看不惯自己一头湿发也好,是关心自己也好,他手心的热,正一点一滴的融化季默冰冷的心。
  十九岁那年开始,到现在二十四岁,六年了,他没哭过,却在这个时候,有了想掉泪的感觉,自己觉得可笑。
  感受到手底下的人似乎有点不对劲,上官澄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季默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怎么了?」老实说,看见季默含着泪水,上官澄吓了一跳,怎么了,他的手力有这么大吗?不会吧!他还特意放轻拨头发的力道,季默有这么脆弱吗?
  「没事。」
  「没事眼眶会含着眼泪?」上官澄又问,「不可能是因为我擦得太用力吧?」
  「不是的,只是一时间,感触很多。」
  「想讲吗?」
  「上官医生你帮我擦头发、吹头,我...我突然觉得这个世上,好像还是有人会关心我,所以…」
  「嗯!」上官澄摸摸他的头,等他接下去未说完的话。
  「我…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所以我渴望能有一天能得到亲情的爱…」
  「十八岁那年被养父收养,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享受家庭的幸福,可能是我太天真了,养父只是把我当成摇钱树,他不爱我,也从不关心我,他只需要我帮他赚钱而已…」
  「刚被收养的那一年,我日夜都在哭,哭了一年后,我再也没哭过了,大概是哭够了吧!」
  「等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表情时,我再也没笑过了。」
  「所以…你刚刚的举动,让我有一点点明白温暖是什么感觉……」
  「你不知道感动时候也可以哭吗?」看得出来季默的眼睛,是一双忍住不哭的眼睛,「笨蛋,开心的时候也是可以掉眼泪的。」
  季默在听完上官澄的话后,眼泪泪朴簌簌的掉了下来,他不停掉着眼泪,情绪很少显露出来的季默擦着眼泪,对一个外人这样滔滔不绝说起自己身世,这还是头一回。
  可能也是他被关在象牙塔里很久了,也没见过什么人,也没机会诉说给别人听吧!没想到一卸下心房就说了一大串。
  「转过去,头发还没干。」上官澄看出季默不习惯在别人面落泪,便要他转身过去。
  上官澄继续帮他吹着头,而季默也继续抒发心中的种种情绪。
  上官澄轻轻的拨弄着季默的发丝,细心的、轻柔的帮他吹干头发,上官澄无法想象季默在遇见自己与姐姐之前,到底是过着怎样悲惨、痛苦的生活,竟让季默只因为自己替他擦头吹发的动作,就成了个泪人。
  其实,在上官澄听完季默的身世后,自己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冷静淡然,但他的心却是澎湃激动的,他想知道,季默所有的谜。
  为季默吹好头发时,上官澄发现季默靠在椅子旁,睡着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太累,还是哭累了,上官澄轻巧的抱起季默回房间,替他盖上被子,看着季默睡觉的脸庞,无法离去。
  
  上官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对一个他全然不知的人,有想要保护他的感觉,他竟想替季默分担他的痛,自己,对着一名同性的男生动情了吗?即便是同性,上官澄也不在乎
  上官澄的心里下了一个结论,不管他自己是否动了情,季默的谜团,该是需要一个解答的时候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六)
  
  上官澄知道要了解季默的事情,第一个该找的就是他老姐,所以他打了电话给她。
  「喂!我是上官澄,叫上官红听电话。」
  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回话,上官澄对着电话另一端大吼,「…放屁,她会这么早睡才有鬼,快叫她听电话。」上官澄很生气,听那白痴姐夫在鬼扯,他认识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想打发人也要看看对象是谁。
  听到电话那一头一个不停发着牢骚的声音逐渐清晰,看来他姐是来接电话了。
  「找我干麻啦?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吵人!」
  「妳在哪里找到季默的?」
  「什么季默?」
  「就是小默,季默是他的本名。」
  「喔喔~~~老弟,你还真会把马子耶!不到几天,他连真名都告诉你了?你果然是受伤小动物们的克星喔!」
  「妳给我废话少说,妳是怎样遇见他的?」
  「老弟,我捡到他的第一天,他连碰都不太给我碰,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天他才肯跟我说第一句话,跟他相处了一个星期后,他才比较相信我肯开口跟我说话,不过也都是有问才有答,我说你啊!好歹我也照顾他好些日子才送到你的破烂家里,说到底我还算是他的饲主兼救命恩人耶,你就不能轻声点对我说话吗?」
  「…妳到底要不要说在哪遇到他的?!」
  「真没耐性,好啦!我是在我车子旁边捡到他的啦,那时候他蹲坐在我的车子旁边,一脸受惊吓的表情,不过眼神倒是充满敌意,一付抗拒任何人的模样,才一接近他,他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竖起防卫的毛,后来他大概是饿了几天有吧!根本也没力气挣扎,就被我强行带回家来啦!」
  「妳照顾他的时候,他有没有跟妳说什么?」
  「老公,很痒耶!哎呀…」上官红在电话的那一头突然咯咯笑起来。
  「你妈的,妳给我正经点,叫那个死鱼少惹妳啦!」上官澄真的很抓狂。
  「好啦好啦!老弟,我老实跟你说,你想想看,季默连真名都没告诉我,我会知道什么?他是有跟我说他在躲人啦,我知道的也只有这样子了。」
  「躲谁有讲吗?」
  「不知。」
  「没再说别的吗?」上官澄又问。
  「哎呀!你本事一向很大,你一定有办法查得到的啦,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不是真心要帮他,就别去招惹他的麻烦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真正的背景应该很复杂,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简单,可能会惹祸上身喔!」
  「哼!妳已经把这个麻烦带回家,现在还丢给我,如果我会怕,我就不会收留他了。」
  「嘻嘻~~老弟,我是看你日子向来无聊,替你增加一点情趣嘛!」
  「妳向来只会给我添一堆麻烦。」
  「说正经的,澄…」
  「嗯?」上官澄听见姐姐突然唤他澄,看来姐姐接下来要跟他讲的话是相当严肃的,从小上官红要是真有要紧事要跟他说,就会唤他澄,他自然也明白。
  「季默的心底藏了许多事,他的内心也不像她的外表一样坚强,你要多注意点。」
  「嗯!我明白。」上官澄从替季默擦头发的事情就窥知一二了。
  「好啦!姐姐我今天心情特好,再奉送你个小秘密,他常常会半夜起来活动…」
  「什么活动?」
  「什么活动啊?你晚上别睡就知道啦!哈哈!」
  「哼!」上官澄挂上电话,不是很确定姐姐所说的小秘密是真的还是假的,唯一确定的是上官红故意不跟他说明白半夜活动是指什么,想必一定是要报复他在十二点多打电话吵她的仇。
  不过,他这下子,在知道季默半夜起来做什么活动之前,他的确没办法睡得安稳了。
  挂掉电话的上官红,笑的很开心、灿烂,因为自己这下子又玩弄了亲爱的弟弟。
  「老婆,妳好像很高兴。」
  「是啊!快要有弟媳啦!」
  「妳是指妳那天捡回来的小默吗?」上官红的老公凛若然问她。
  「是啊!看到小默的那天,我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他一定可以克住我家老弟的。」
  「怎说?」
  「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个大麻烦嘛,我老弟又是个喜欢解决麻烦的人,而且小默一付心事重重、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会激起上官澄喜欢照顾小动物的母性,所以说他绝对有资格当上官澄的伴侣。」
  「挑选伴侣是这样挑选的吗?」
  「是啊。」上官红笑的很灿烂。
  「那妳挑老公是怎样挑的?」凛若然搂着老婆的腰问。
  「我是用捡的,不是用挑的。」
  「说的也是,我的确是妳捡回家的老公。」
  此时上官红心中正在暗笑上官澄,老弟啊老弟,你平常老说姐姐我是垃圾桶,专捡一堆垃圾回家,特别是我的老公更是一个连回收都不能回收的大垃圾,这下子我捡回来的季默要是成了你的未来伴侣,看我不好好讥笑你才怪!!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七)
  
  床上睡着的人,双眼紧闭,但眉心皱起,斗大的汗水自脸庞滑下,嘴里喃喃地喊着,「不要~~~不要~~」
  最后,在喊叫中,季默自梦中惊吓清醒,他抚着头,看一下窗外,星光微弱闪闪,今晚自己又再度在梦中惊醒了,常常都是这个样子,季默很少能够熟睡,惊醒后脑袋有点空白,试图想再入睡,却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最后季默只得起身,他走出房间,看见客厅,一片漆黑,他有点儿害怕,因为他被关的地方,也是这个样子。
  一个没有灯光、没有时间的世界.…..。
  季默在客厅停住脚步,四处环顾后,他往书房走去,书本所散发出的淡淡的书味,是他怀念的气息,他喜欢看书,从书中,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这件事。
  
  在床上躺着的上官澄,脑海中不停回响着姐姐上官红说的话,根本无法入睡。
  到底季默半夜起来活动,是在做什么?想着想着,上官澄听到房门外头有微微的声响,立即起身走出房门察看。
  书房有着微弱的灯光,嗯?是水默在那吗?上官澄随着脑中的疑惑,脚步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一看,看到季默靠坐在墙边,聚精会神的读著书,桌上的小灯,照着他比同年龄男生来的娇小的身驱,身影与那张认真读著书的苍白面容,既是明显的对比又是诡谲的和谐…
  此时此刻的季默,闲静、淡雅,看到这幅唯美、诡谲的不象话的景像,上官澄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除了病人以外,上官澄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是以欣赏的心态,将视线停留在一个外人身上超过十五分钟,而且还是个老被自己批评的像个鬼的小鬼。
  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在阳台上也是这样?
  融身于黑夜微光之中的季默,格外引人注目,是谁说只有仙女才会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眼前这个看书的男生也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脸若红润点、黑眼圈淡了点、身材再有肉一点、右手不要废了,就更好了。上官澄对于脑海里构图季默健康的模样,煞是满意,心里笃定要尽快把他调养得健健康康的。
  上官澄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爱的小小芽已经萌生了,终究以为自己只是死龟毛的个性又犯了,以为自己不过是想医治好一个病人,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而另一个专心于书本世界的季默浑然不知上官澄已经走进书房,注视季默许久的上官澄开口了……
  「旁边这堆书都是你看的?」上官澄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怕惊扰到季默。
  「……」不过季默没有回答上官澄,看来他是完全沉进在书本中
  「这书好看吗?」上官澄稍稍放大了点音量,想引起季默的注意。
  不过季默依然没有回答。
  「季默!!」上官澄这下子有点赌气的大声喊季默的名字。
  「啊?!」季默总算被这一声给从书里回神到现实世界。
  「对不起上官医生,我可能太专注看书了,所以刚刚没注意到你来了…」
  季默赶紧把书放下,因为不好意思自己的无礼,脸颊抹上了抱歉的红。
  看到这一幕的上官澄,心中更是笃定要让季默恢复红润的脸色。
  看见上官澄向自己走来,季默起身想向上官澄道歉,但黑暗中,他看不清地面状况,一个跨步,就被地上的书绊倒了,看着就要跌跤了,好在上官澄一个箭步,拦腰抱住快跌倒的季默。
  「没事吧!」
  「…对不起。」一时间还站不稳的季默,身体靠着实时抱住他的上官澄,口里说着抱歉。
  「没关系。」
  季默站直身子,离开了上官澄温暖的怀里,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自己有点不想离开,这个怀里有着令他觉得安稳熟悉的气息,是洗衣精的味道吧!
  他们用的是同一个洗衣精,他那淡淡的衣服香味,跟自己的衣服香味一样,季默觉得这样子自己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多久没有受到一个人的关怀与呵护了,这个人,让他想要依靠,但是即使自己有这种感觉,仍然不敢多想。
  「原来你都半夜爬起来看书啊!」
  「嗯。」
  「难怪我老觉得我的书摆放的位子不大一样,原来是你。」
  「我下次一定会放回原位。」
  「那不重要,你很喜欢看书是吗?」上官澄看到地上摆了好几本书。
  「喜欢,谢谢上官医生你让我进书房看书。」
  「不过是个书房。」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上官澄在心中碎碎念着。
  「我喜欢书的味道。」季默说道。
  「书的味道?」上官澄挑了挑眉。
  「看书的时候,有股淡淡香味,我觉得好像有人陪伴我,比较不会害怕。」
  「胆小鬼一个。」上官澄开始妒嫉起他的书房,季默喜欢书、喜欢书房的陪伴,那他呢?他突然有点想知道季默对自己有什么感觉?
  「白天你想看随时可以进来看,以后别在半夜起来看,对身体不好,很晚了,去睡吧!」
  「喔。」季默点点头,听话的走回房间。
  回到了房间里,季默坐在床上,心里相当烦恼。
  唉!看来以后睡不着的话,也不能来书房了,怎么办呢?发呆了一会儿,季默一点睡意也没有,想去书房,又怕被上官澄骂,他可是书房的主人,脾气又不好,万一被他发现,免不了又一顿挨骂了。
  「唉!」季默又叹了一口气,可现在自己又睡不着,房间里沉闷的气氛压迫着他,该怎么办呢?
  去阳台那好了,可是,今晚没有星光月亮,也是一片黑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能去哪?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八)
  
  看着季默走回房后,上官澄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度躺回床上,上官澄回想起姐姐家里也是有一个书房,想必季默在老姐家也是半夜起床看书吧!所以姐姐上官红才会知道季默半夜起来看书的事。
  想了一下,上官澄觉得有点渴,所以再度起身,想去厨房倒水喝,谁知一开门,就发现有一个人蹲坐在他的房门外。
  季默?上官澄满是疑惑,怎么会是他,不是叫他去睡觉了吗?
  原来,回到房里的季默,睡不着觉又不能去书房看书,他左思又想后,终于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既然自己睡不着觉又不愿待在漆黑房间里,书房又被上官澄给禁止,那…那去他房间外面坐着总可以吧!
  至少知道里头有个人在,心里也踏实安心多了。
  「你怎么在这里?」上官澄低头问着蹲坐在他房门外面的季默,他双手环抱着曲起的腿,俨然像一只小猫咪的模样。
  「睡不着。」
  「睡不着可以待在房里,干麻来我这儿?」虽然口气依然没有多和善,但上官澄心里挺高兴季默来找他的,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的地位比书房高出许多。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睡在黑黑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讲话的时候,也只有空气幽幽响应我,那种沉闷的压迫感,我不喜欢,上官医生你又说晚上不可以去书房看书,所以我没地方去,就到这里来了。」
  「我的房间外就不暗吗?」上官澄问。
  「暗!不过,我知道你在房间里,所以虽然我在外面,可我会觉得,我不是只有一个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上官澄心头一震!多么天真的回答,却不知带了多少的孤单寂寞在话语中。
  上官澄看见季默无害的表情,他这个样子,自己如何能放着他不管?
  上官澄拉起季默的手,「进来!」
  「!?」还来不及反应,季默已经被拉进上官澄的房间里了。
  「坐好,在这等我。」上官澄要季默坐在床上等他。
  「喔。」
  不一会儿,上官澄手中拿着一个茶杯进房。
  「喝下。」
  季默闻到香浓的味道,是牛奶,他是特地泡给自己喝的吗?
  「牛奶可以帮助睡眠,你最好给我…」
  「喝完!」季默替他接话。
  「知道就好。」上官澄仍旧一付不容违背他的自拊样。
  「上官医生,上次你也是怕我在阳台那吹风感冒,也泡了一杯牛奶给我喝,真的很谢谢你!」
  「知道感恩的话,以后就不要乱去吹风,省的给我添麻烦。」
  「嗯!」他就是这个样子,如此贴心的照顾自己,嘴里却还是一付得理不饶人。
  但这些日子以来,季默也渐渐习惯他的脾气、他的霸道,季默发现,其实,只要把上官澄所讲的每句话,把后面骂人的地方自动消音,就可以发现,他的每句话都是在关心别人的。
  季默看着上官澄房间里的计算机,神眼充满疑惑。
  「这叫计算机。」上官澄看出季默这个电器白痴的疑惑,主动告诉了他。
  「它有什么功用?」季默直盯着计算机瞧。
  「它有很多功用,乖乖喝完牛奶睡觉,我明天教你用。」
  「真的?」
  「嗯!前提是你要给我把牛奶喝得一滴不剩。」上官澄提出条件。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不能随便进你房间吗?」季默问道。
  「这家是我的,我现在说可以就可以,你少废话。」
  「谢谢!」季默高兴的笑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笑了,而且这次笑得很自然、很开怀。
  上官澄见到季默无忧天真的笑容,心里顿了一下,他如果能天天快乐的笑,该有多好!
  三十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笑而自己的心里也跟着快乐起来,他想守着季默,想让他天天都笑着生活。
  难怪,难怪周幽王为搏红颜褒姒绽放笑容,宁可燃起烽火求得倾城一笑,他现在有点了解周幽王的心情了。
  上官澄让季默坐在他床上喝着牛奶,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杂志。
  「上官医生…」
  「干麻?牛奶喝完了?」官医问。
  「嗯!」季默点头。
  「那个…我可不可以…睡你房间的地上?我…不想回去只有一个人的房间睡,很暗。」季默怯怯的小心问着,他不知道自己能要求这么多吗?上官澄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杯子给我。」上官澄拿过杯子,将它放在一旁的桌上。
  季默心想,唉!自己果然是要求太多了,正准备起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时,上官澄开口说道。
  「你起来干麻?给我躺好,我帮你盖被。」
  「我睡你的床?」季默问。
  「不然呢?」
  「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给你三秒钟躺好,不然你就回房睡。」
  「喔!」季默赶紧躺好在床上。
  「那你睡哪?」季默抬起头来问上官澄。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你这个瘦排骨的小男生有非分之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默听到上官澄这一番话脸红了起来,他哪有这样想,自己只是怕自己鸠占鹊巢罢了,更何况他们俩人都是男人吶。
  「快睡吧!」上官澄帮季默盖好被子。
  「晚安,上官医生…啊!好痛!」季默躺下时,一不小心头敲到床头架子。
  「呵!真的很笨!」见到季默抚着头的样子,上官澄笑了起来。
  季默赫然看见上官澄笑起来的模样,他愣了,上官澄老说很少看见自己笑,可是跟他相处这段日子,他也只有看过上官澄发脾气、大吼大叫的,很少看到他有好心情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候上官澄竟然没由来的笑了起来。
  季默迷惑于他的浅浅笑意里,他笑起来好好看….
  没有讨人厌的霸道,只有微微的温柔,褐色的眼、利落的头发、高挺鼻子,和摄人神魂的薄唇,原来,原来他是长得这么好看啊!怎么自己现在才发现,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还在想什么,快睡!」
  「喔!」在官医的提醒之下,季默才回过神,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面对上官澄的脸,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跌入他那清澈的眼池里。
  将季默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的上官澄,高深莫测的露出微笑,看来,自己还算有点魅力嘛!他很得意,也对季默被他的俊颜吸引住的反应,着实高兴。
  过了一会儿,上官澄听见季默平缓规律的呼吸声,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上官澄放下书中杂志,走近季默,看着他的睡颜,他拨了一下遮季默额头的发丝,看着看着,竟然情不自禁的吻了他的额,在这一剎那,上官澄呆住了…
  「我刚刚…做了什么?」上官澄一手插着腰,一手抚着额头。
  自己刚刚不是还在得意季默被自己的魅力吸引住吗,这下子自己的行为,让他严重怀疑,究竟是谁掉进谁的魅力中?他的定力几时变得这么差了?刚刚还大言不惭说对他没有非份之想,那现在他上官澄在干麻?
  上官澄思考着自己今晚的种种行为,他根本就不是把季默当病人在看待,他对季默,不仅宠溺,而自己还挺高兴的?
  「看来我应该要再去冲个澡冷静一下,我好像有点疯了…」上官澄搔搔自己的头发,对自己的举动除了惊讶以外,还有点不知所措,看来感情的事,还真不能骗自己。
  他对季默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了。
  这些日子来,上官澄对于季默的过去虽没过问,但他知道,想要让季默过着快乐的日子,就必须把这一切的谜查个水落石出。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九)
  
  上官澄翻翻身,逐渐醒来,昨晚季默睡了他的床,所以自己没在房间里睡,他去客厅的沙发上睡觉,结果一大早就醒来了,他梳洗完后觉得没事,季默也还在睡,他便散步去了。
  上官澄散步完,还买了早餐回到家,发现季默竟然还没睡醒,以往他都比自己还早起床,今天是怎么了?
  上官澄走到房间里去,看见床上的季默,睡得很熟,自己有点不忍心叫醒他,但是看看时间,是该吃早餐吃药了,他不得不叫醒季默。
  「喂……起床了。」上官澄轻拍着季默的脸。
  「唔…」季默终于睁开双眼。
  「九点多了,该起来吃早点、吃药。」上官澄对着季默说道。
  「九点多了?」
  「怀疑啊?」
  「不,只是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还要别人叫醒我。」季默慢慢的坐起身子。
  「快起床,早餐快冷掉了。」上官澄忍不住拍拍季默有些乱翘的头发。
  「喔!好。」
  上官澄在季默梳洗好后,把早餐拿给了坐在餐桌前的季默,「快吃,吃完记得吃药。」说完他便转身回房。
  上官澄走进房间,坐在计算机前,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他试图上网查询关于季默的数据,岂料完全查不出来,看来,季默的养父将她的事情保密的相当周全,查不到关于季默的背景与资料,上官澄想了一下,好吧!只能找「他」帮忙了。
  上官澄随即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了通电话给某个人…
  「喂!我是上官澄。」
  「哟!是什么事要您老人家亲自打电话给小的我啊?」
  「少给我打哈哈,我有事要你做。」
  「唉!明明是要我帮你忙,却还一付老大命令小的做事似的。」
  「你欠我的。」
  「你…你又提这件事,我到底几时才可以还清当年欠你的人情啊?」
  「投胎那一天。」
  「…唉~~~是是是,您老大请吩咐!」
  「帮我查一件事……」上官澄将他要对方查的事情简单厄要的说给对方听。
  「….嗯…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上官澄一挂上电话,走出房间,见到季默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要不要学计算机?进来。」上官澄开口问他。
  「好。」
  「你坐在计算机前,我说一个步骤你做一个。」
  「嗯!」季默乖乖的坐在计算机前。
  「这个钮是开机钮,按下去…」
  「那个是屏幕开关,按一下…」
  上官澄教着季默计算机,时间很快的就过了两个小时,已经接进中午时分了。
  「你学的很快!」上官澄对于季默的学习能力有点惊讶。
  「计算机真是个方便的东西。」季默对于计算机的方便性感到惊奇。
  「你以前都没碰过计算机吗?」
  「没有。」
  「想不到两个小时,你基本的都学会了。」上官澄原本是想教会季默上网而已,想不到他现在已经会了offive的各个文书处理,像是Word、Excel、Power point等等,他学习计算机的能力超强,跟他老姐上官红比起来,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不好意思麻烦你教我,而且我的右手不灵活,动作都慢半拍。」
  「慢慢来,以后你的右手完全好了,动作就会更快了,其实你今天学会的东西,我花了三、四个月才教会我姐。」
  「是喔!」
  「既然基本的你都懂了,改天我会买一些计算机书让你看,你可以学到更多。以后想用计算机就自己进来房间。」
  「谢谢!」季默对于上官澄满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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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叽叽喳喳鸣叫,阳光撒进屋内,上官澄被外头刺眼阳光给吵醒。
  上官澄睡在客厅沙发上已经一个礼拜,因为从那天让季默进他房间起,他每晚都到上官澄的房间报到,而上官澄每晚差不多时间也是泡好牛奶等着他。
  季默对上官澄说,在房里有他陪着,自己睡得安稳多了。
  但季默那里知道,他个人的安稳对上官澄来说,可是艰熬!
  特别又是在上官澄对季默已不是对病人的态度之后,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上官澄破天荒的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个礼拜。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情形,上官澄在沙发上醒来,只是今天醒来发现身上,不但像前几天一样多了件小被子,还听见厨房铿铿锵锵的声音,正觉得奇怪,就闻到一股香味。
  上官澄看季默正端着一个盘子走到客桌前,「你在干麻?」上官澄问。
  「煮早餐。」
  「你的手可以煮吗?」上官澄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以,只是不是煮得很好看。」季默讪讪的回答。
  上官澄看见那歪歪扭扭的荷包蛋,他也知道煮得不好看。
  「你这样东弄西弄的,手不会痛吗?」上官澄有点担心,虽然知道季默的手在这半个月以来,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但他就是担心。
  「不会,我的手已经好了八九成了。」
  「手是好了,身体不见得有多好,怎么不多睡一点?」
  「我天天有喝不完的中药在补身体,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都是你的功劳。」季默说道。
  「我知道。」上官澄自负的回答。
  「可以吃早餐了。」难得发号司令的换成了季默。
  「嗯!」上官澄伸伸懒腰。
  梳洗好的上官澄,坐在椅子,开始品尝季默做的早餐。
  「样貌虽差,口感还可以。」上官澄边吃边评论季默的手艺。
  「是吗?」季默带着疑问的口气问着。
  「没看我吃个精光吗?还问!」
  「喔…」
  「嗯?你可以拿筷子了吗?」上官澄看见季默拿着筷子吃东西。
  「嗯!我的手已经可以拿筷子了。」季默淡淡的笑了笑。
  季默慢慢的在不经意中,会露出微笑,他的表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会展现自己的情绪,他不再是那个面若死枯的季默了,这点令上官澄相当高兴。
  「既然你已经可以拿筷子,那么也可以拿笔了吧!」
  上官澄没料到自己的这句话,竟让开心在笑的季默顿时失去笑容。
  「我不拿笔,我不能拿笔!」季默有点激动的说着。
  「为什么可以拿筷子却不能拿笔?」上官澄不明白为什么季默会对拿笔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要逼我拿笔!」季默用带着悲痛的声音说着。
  「我不会逼你,你知道的。」上官澄不舍的摸着季默的头,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谢谢。」季默小小声的说。
  「今天我要出门办点事,你记得要吃喝中药。」
  「好。」
  「等你的手再好一点,我再带你出去走一走。」上官澄再次摸摸季默的头。
  「嗯!」
  上官澄看出季默想跟他出去透透气,其实自己也想带着他一同出门,不过今天他是要去跟某人见面,他托人查询季默的事情,约好了今天见面一谈,所以他没办法带着季默出门。
  吃过早餐,上官澄换好外服,对季默千叮万嘱后,出门去了。
  在收拾杯盘的季默,突然发现桌上遗留了家里的钥匙。
  「应该是上官医生忘了带走了吧!」
  季默脑海里浮出一个想法,刚好有钥匙,那我出去一下下,只是买个东西应该没关系吧!反正我一下子就回来了。
  笃定主意后,季默收拾好东西,也在上官澄走后没多久出门去买东西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
  
  出门去的上官澄,走进了一家咖啡厅,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坐着一名男子,他的俊美不输于上官澄,而容颜之下带有较官医刚毅的气息,褐色微长的头发,让他添了点狂傲浪子的味道。
  「你来啦!」坐在角落的男子向上官澄打招呼。
  「查到什么?」上官澄坐下椅子,劈头第一句话就问坐在对面的褐发男子。
  「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质问我啊?」褐发男子笑着对上官澄说。
  「死白痴,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呵呵~~~我已经更正你七百三十六遍,我叫史白驰,怎么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一样坏啊!」
  「我脾气如何轮不到你来管!」上官澄最讨厌别人管他的脾气了。
  「喔!那你要我调查的『季默』就可以管你吗?」史白驰特意加重季默两字。
  「……」上官澄气的不说话,瞪着史白驰看。
  其实刚开始史白驰听到上官澄要他调查「季默」的事情时,他真的吓了一跳,什么时后这个大家公认最冷血无情又一付臭脾气的铁石,竟也有被人打动的时候,真是令人咋舌。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季默的事情?」
  史白驰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上官澄的脸由青变黑,知道不能再开他玩笑了,否则等一下他的脾气一抓狂,就很难收拾了,算算交情也有十几年了,上官澄的坏脾气他可清楚的很。
  「好好好!!你先别气嘛,告诉你不就是了,说真的,他的资料真不是普通的难调查,身世很复杂喔!」
  「好调查还要你帮我查吗?你不是有名的狗仔队白皇吗?」
  「那叫侦探,不叫狗仔队,请不要污辱我的专业。」史白驰皱了皱眉头。
  「……」上官澄的挑眉不答,示意他并不认同史白驰的话。
  「好吧好吧!不跟你计较,谁叫我欠你上官澄大人一个人情呢?」
  「哼!知道还不快告诉我你查到的东西。」
  「季默,男性,今年二十四岁,自幼父母双亡,孤儿,在圣天孤儿院里长大,后来我就去圣天孤儿院想找寻一些线索,没想到圣天孤儿院竟然在一个半月前被大火烧掉了,院长也不知去向,孤儿们也被政府单位收容了。」
  「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我透过我广大的人脉,明察暗访了好久,才查到院长的下落,她还是个外国人耶!特别吧!我见到她时,她对我的有非常浓厚的戒心,死都不透露任何关于季默的事情。」史白驰道出他查探的经过。
  「最后我就向那个外国院长要张季默的相片,也不知道是她是对我有戒心骗我的呢!还是事实真的如此,她说有一次孤儿院遭小偷后,很奇怪的默所有的照片全都不见了,所以没照片给我。」
  「嗯!你继续说。」
  「好!季默,十八岁被金海牧收养后,自此踪迹不明。」
  「金海牧?最近几年闯出名堂的地下黑市组织老大?」上官澄问道。
  「没错!我打听到,他之所以会收养季默是因为他知道季默有一个特殊能力。」史白驰回答。
  「是什么?」
  「详情不很确定,不过大概是季默能够预知别人未来将发生的坏事。」史白驰说道。
  「预知能力?!」
  「对,我还查到,金海牧最近几年可以突然间在道上一飞登天,就是靠着季默的能力赚钱所换来的,所以我猜想,金海牧一定是得到季默这棵摇钱树后,就将他关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所以他的下落在被金海牧收养后,完全无影无踪,好像在世上消失蒸发一般。」
  史白驰接着说,「所以很有可能圣天孤儿院遭窃的事,也是他干的,他八成是想把所有与季默有关的事情都给抹杀掉,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史白驰喝了口咖啡,继续说着,「也难怪啦!从金海牧现在有钱有势的情形来看,就知道季默对他还说有多重要啦!当然想把季默占为己有藏起来。」
  「既然金海牧把季默保护的这么好,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上官澄不解。
  「这个我就查不到了,你去问问季默本人应该会比较清楚,我只查知道,季默似乎是从某间私人诊所里逃出来的,兄弟,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史白驰突然严肃起来。
  「怎样?」
  「金海牧虽然将他的宝贝失踪的事压下来不让其它人知道,但是他现在可是发了狂的派人在找季默,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不是很好对付的一个人喔!」史白驰提醒着上官澄。
  「我自有分寸。」上官澄瞇了瞇眼。
  「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史白驰对着上官澄说。
  「当然,你当初欠我的人情可不是帮我调查一点点事情就可以还清的。」上官澄冷冷的回答。
  「是啦是啦!当年被你救了一命,我就该一辈子还债啦!」史白驰两手一摆,一脸无奈。
  「早知道这样,我就学医去,才不会现在受到你无情的控制。」史白驰自怨自叹起来。
  「太迟了,而且我也不是靠我的医术救你的,你身上可流着我看你可怜捐献给你的血。」
  「是啊!我也从那天才知道,我竟然跟你这种无情、坏脾气的龟毛男一样,是AB型啊!天妒英才啊!」史白驰满肚子怨恨。
  「早知道我就让你失血过多而亡。」
  「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史白驰甩了甩头发。
  「我不会对一个破铜烂铁的男人体贴。」上官澄依然一付动如山的样子。
  「唉!就是因为我流着你的血,所以我的债才还不清啊~~~」
  「你自个儿就哀怨吧!过几天我再找你。」
  「是的,主人,唉唉唉!我悲~~~天妒红颜啊!!」史白驰趴在桌子上流着眼泪。
  「死白痴。」上官澄不想再跟那个绰号死白痴的史白驰多讲,他快速的离开了咖啡厅。
  
  既然知道了季默的事情要解决是相当的棘手,所以上官澄的心中开始盘算起一些事情,并且加快了脚步,虽然明知季默现在家里,目前应该还不会被金海牧找到,但他的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当上官澄见到季默时,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对的…。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一)
  
  拿了钥匙出门去买东西的季默,正从便利商店走出来,他身上的几千元是上官红姐姐给他的,说是如果受到上官澄的欺负话,可以叫出租车回去她家去,她上官红也一定两肋插刀,相挺到底。
  刚开始季默还在怀疑上官红姐姐的誓言,不过在她真的认真的写了她家地址给自己后,季默是真的服了她了,到底上官澄是不是她的亲弟弟啊?
  总而言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官红姐姐给的钱,这下子真的给季默派上用场了,其实他也不是要买什么东西,只是想买个面粉、蛋之类的东西,想做个小点心给上官澄吃。
  手里拿着买好的面粉和鸡蛋,季默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过得很安稳,走在回家的路上,季默希望能快点回到家,这样可以做好点心等着上官澄回来。
  季默知道自己在乎上官澄,他对自己的好温暖了自己的心,自己也一点一滴的慢慢改变了,现在他也想回馈一点给上官澄,大概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些面粉应该够做吧!」季默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突然间,一名男子尾随于季默的身后,冷不防的趋近季默,一手抓住他的右手,一手拿着把小刀抵住他背后,压低声音对他说…
  「季默,我是金老爷派来的人,不想受伤就乖乖的跟我走。」
  「我不要!」季默一听到是金老爷,他惊慌的大叫。
  「你给我安份点!」男子生气的恐吓着季默。
  「我不要!你快放开我。」季默不断的扭动挣扎着,试图要摆脱不明男子的牵制。
  「可恶!不准乱动!」
  「不要,不要带我回去,我不要回去那里!!」季默一反平日的淡然态度,他激动的想挣脱对方!
  不要!季默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平静的生活,他怎么可能还要回去那个对他来说有如地狱般的地方!还有…还有上官澄,他是自己牵挂的人,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他。
  「啪!」的一声,在一番挣扎及拉拉扯扯之下,季默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虽然季默不停的挣扎着,但他的力气那里是一个魁梧大男人的对手,眼看着季默就要被拖到一台车子上,他惊恐的叫喊着……
  「救命!放开我,我求求你!!」
  「快跟我走!」男子拖拉着季默。
  突然间,男子感觉到身后一股寒冰刺骨的眼神,他往回一看,在他见到一个狂怒男子的一瞬间,「碰!」的一声,他便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上官医生?」季默惊恐的看着上官澄。
  上官澄与史白驰谈完话,匆忙赶回到家时,发现季默竟然不在家,他着急的跑出家里,一直在附近寻找季默,他到底跑去哪里了?该不会在自己去见史白驰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早知道就带着他一起出门还比较安全。
  谁知道上官澄听见有人在呼叫的声音,他连忙循声冲过去,映入眼里的竟是上演一幕绑架案,上官澄立刻上前阻止,一个过肩就把要押季默上车的男人给摔出去。
  而且他未爬起来之时,原本拿来威胁季默的刀子,已经在上官澄的手上了,上官澄用着那把刀子抵住他的脖子,他的脖子也已经流下血丝。
  「不要杀我!」男子惊慌的苦苦求饶,他知道眼前这名怒不可遏、身手矫健的男人武术远远胜于他。
  虽然自己也是个空手道高手,但在还未看清他的面目,一瞬间就被摔了出去,他自知不是对手。
  而且,这个男人,现在浑身危险的气息,他吓得腿都软了,而他现在一付要将他杀掉的眼眸,更令他本能自然的反应求饶于上官澄,「我只是听人命令罢了,饶了我吧!」
  「我的人,你竟敢碰他?说!你刚刚是那只手碰他的?」上官澄一阵怒吼。
  「我…我…我没…有…啊啊啊----------」男子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尖叫。
  上官澄根本没听他回完话,手一挥,便折断了男子的手,「今天我断你一手,算你命大,回去告诉金老头,我叫上官澄,想绑季默的事,叫他给我小心点。」说完,上官澄便恶狠狠的丢下刀子,头也不回的走向季默。
  上官澄一见到呆然的季默,上前就是紧紧的抱住他。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没有实时来救他,他是不是就将被带走?是不是又再回去那个他害怕的地方?而季默,是不是又会变成一个不哭不笑的冰冷娃娃,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现在上官澄只想紧紧的抱住季默,自己的心情,对季默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他与季默,早就不是仅只医生病人的关系了,此时此刻,自己再明白清楚不过,他,上官澄,爱上季默了!
  被搂着的季默发着抖,看见上官澄实时的出现,他好开心,他开心还能见到上官澄一面,刚刚,他以为自己又要被带回去,又要过不见天日的日子,他也以为将再也见不到上官澄了,原来在自己心中,上官澄竟是那么样的重要!
  发着抖的季默,在被上官澄拥抱的一剎那,他感受到这个紧抱自己的男人,也跟自己一样在微微发抖,季默靠在上官澄的胸怀里,上官澄的心跳,比自己还快,他竟是如此的担心自己吗?
  「季默,你真的..让我…担心了。」
  季默惊讶的看着上官澄,他听出上官澄微微颤抖的声音,季默伸手环住上官澄的腰,轻轻的对他说…
  「对不起。」
  「回家吧!」上官澄绷着一张脸,牵着季默的手,不发一语的回家去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二)
  
  回到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以对,上官澄看着季默,而异默则是低着头,两人各想着心中之事。
  这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而两人心中的问题,就这样搁在空气中。
  哼!算了算了,要季默开口坦白是我痴人妄想,算了,去喝杯水吧!上官澄思考完,便起身去厨房倒水。
  季默看见上官澄有了动作,连忙也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干麻?
  「你坐下。」上官澄发号着司令。
  一下子,上官澄就拿了两个杯子出来,把手中其中一个杯子给了季默。
  「拿去。」
  季默接过手一看,是杯开水,不知怎么的,心头有种酸酸的,心为什么不是牛奶是杯开水?以前上官澄都会泡牛奶给自己的,现在他连牛奶都懒得帮我泡了吗?季默心中出现一连串的问号。
  「…」季默呆呆的拿着杯子,看着里面的开水,他没想过竟然会习惯了上官澄泡牛奶给他喝,原来牛奶也是会上瘾的!
  上官澄发现季默一直盯着手中的那杯开水,都没有动作,表情看起来很失落,他明白了季默在想什么。
  「你……等我一下。」上官澄又走进厨房去。
  上官澄这次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罐奶粉。
  季默看见上官澄拿着奶粉罐出来,心情沉到谷底,上官澄该不会是要他自己泡牛奶吧?
  「你给我看清楚这里!」上官澄将牛奶罐打开,让季默看清楚。
  「?」季默看了一眼奶粉罐,「空…空的?」
  「你这白痴,空的,你懂了吧!没奶粉我怎么泡?难道要我从身上挤奶给你喝吗?」
  「……」原来…是这样啊!季默终于懂了,上官澄不是不泡,而是没得泡,自己看来是误会他了,季默突然间笑了起来,「呵……」
  「笑什么?」上官澄不解。
  「我在笑…我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可以这么幸运遇见你,你不但走进我的心,还帮我打开心结…」季默真的打开了自己的心房,愿意完全的相信上官澄。
  季默接着又对上官澄说,「上官医生,我有事要跟你说,不过,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你想听吗?」
  「时间很多。」上官澄知道,这个故事将会将季默一切的谜底揭晓了。
  「我小时候,父母就死了,所以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不过院长对我很好,我没有父母的疼爱,也有院长的关怀,同伴的相陪。」
  「但是,孤儿总是渴望有一天,能有真正的父母来疼爱自己,我也是一样的,这个愿望是我最大的希望,十八岁要升大学那年,我的养父出现了。」
  「他出现在我面前,和蔼可亲的笑容,亲切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三)
  
  六年前,圣天孤儿院
  
  一个面容和善的外国老妇人,正站在门口对着在院子里陪其它孩子们玩耍的男孩挥手叫唤着。
  「季默,你过来。」院长叫着季默。
  「院长您找我啊?什么事?」
  「我跟你说,有一个大老板说要认养孤儿,他想认养你。」
  「咦?真的吗?通常不都是认养年纪小的小孩吗?」季默又开心又疑虑的问道。
  「是啊!通常来认养小孩的父母大多喜欢年纪小的,年纪大的他们总觉得不好建立感情。」
  「那么那个大老板怎么会…」季默问。
  「你别担心,我见过他,他人很好,他说他见到你,就觉得跟你很有缘的样子,而且他早年丧妻,膝下无子女,所以他才想认养你。」
  「真的吗?那…那我有父亲了?」季默不敢至信。
  「是的,季默,你总算能够达成你心中的愿望了。」
  「是啊!院长,我好高兴,可是…可是我以后就见不到您了。」季默抱住院长,依依不舍。
  「傻孩子,你能得到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啊!以后你也可以常常来看我,只要你还愿意来看看我这个老妇人啰。」院长摸摸季默的头。
  「当然,我当然愿意…」院长与季默紧紧相拥着。
  在院长与季默说完被领养的事后,季默期待能与他的养父见面,而养父在几天后,依约来到圣天孤儿院。
  「季默,快来,你的养父来接你了。」院长叫着季默。
  「您…好!」季默怯怯的看着养父。
  「呵~~~你好啊季默,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金海牧温柔的对季默说着。
  「嗯!!」季默点头回答。
  「金先生,希望您以后能够好好疼爱季默,他是个很特别的小孩。」院长一脸慈祥的望着季默。
  「当然了院长,我当然会疼爱他,他的确是个特别的小孩啊!」金海牧重复着院长的话。
  「麻烦您了金先生。」院长向金海牧道谢,却没发现在金海牧的双眼中,正闪烁着邪恶狡狯的神色。
  金海牧自从知道季默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后,他就不停的在设计领养季默的事。
  为了能够领养他,他可是假扮成好人家假扮了好一段日子,否则怎能顺利得到院长的信任,将季默的监护权交给他呢?
  他巴望了这么久的宝贝,终于,终于能够得到手了,他是个多么好用的摇钱树,一想到拥有了他,拥有了季默的能力后,他金海牧想赚再多的钱都不是问题,而且,他盼望已久的权、利、地位,都将不再是梦想,啊!季默你可终于来到我的掌中啦!
  「哈哈哈哈~~~」一想到这,金海牧就高兴的大笑起来…
  「金先生您在笑什么?」院长觉得奇怪。
  「喔!没有没有,我一想到就快能领养乖巧的季默来当我的儿子,我就开心啊!呵!」
  「季默,你以后要好好听新爸爸的话喔!」院长交待着季默。
  「我知道的。」
  「好吧!院长,那我带季默走了喔!」金海牧迫不及待的想带走他的宝贝。
  「再见,季默。」
  「院长再见。」
  金海牧将季默带上车后,拿了杯饮料给他喝。
  「季默,你一定渴了吧!快喝吧!」
  「谢谢!」季默开心的接过饮料,原来有人疼的感觉是这样啊!
  单纯的季默,以为新爸爸是关心他,那里知道,他的新爸爸,是个心怀鬼胎的人啊?
  季默在喝完饮料不久后,就昏昏欲睡,觉得眼皮好重,他好想睡觉,怎么会这样呢?
  见到季默已有睡意,金海牧哄着他,「想睡就睡吧!到家后我再叫醒你。」
  「好…的…谢谢……爸爸…..」一说完,季默再也支撑不住浓浓睡意,闭上了眼,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迎接他的将是长达好几年的炼狱。
  金海牧哄睡季默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呵~~~我的赚钱宝贝啊!不要怪我在饮料下了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们要去那里,否则,万一你偷跑了,我可就亏大啦!哈哈哈!」
  几个小时后,季默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却觉得身体好重,他到家了吗?
  季默慢慢用手支起身体,抚着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这么久,好累,睁开眼,他发现一片漆黑…
  「这是那里啊?我…我到家了吗?」
  「你醒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爸…爸?」
  「啪!」的一声,灯光亮了起来,白刺刺的灯光,让季默一时间无法习惯,他遮住眼睛,「唔!好亮。」
  等到慢慢习惯了光线后,季默放下手,往四处寻看,看见爸爸坐在房间的远处,看着他。
  「这是那里?」季默不禁冷颤起来,他看清楚四处皆是水泥厚墙,沉重的空气压迫着他。
  「这就是你的家啊!」金海牧诡诈的笑着说。
  「我的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季默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乖孩子,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定时叫人给你送食物。」
  「住在这里?我不要!」
  「不要?!这可由不得你。」金海牧恶狠的回答。
  「我…我要离开这,我要回院长那!」季默说完想起身跑走,结果他非但双腿没力,一下床便跌坐在地上。
  「你那也别想去。」
  「我的脚?…」季默害怕的问金海牧。
  「放心吧!你的腿是因为我下的药还没完全退去,所以感到无力罢了。」
  「什么?!你下药,你…你骗我?」
  「唉!宝贝啊!我不骗妳怎么能得到你呢?」
  「你到底想干麻?」季默颤抖的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你的能力啊!」
  「….你…你知道我的事?」季默惊吓。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功来领养你呢?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你以为这样关住我,就可以逼我帮你吗?我死了,看你有什么办法。」季默勉强自己要鼓起勇气反抗,或许他能有一点点机会可以逃离这里。
  「喔!想不到你还懂得反回来威胁我啊!唉!可惜的是,你若不帮我或是胆敢想寻死,我就毁了圣天孤儿院!」
  「你说什么?你敢?!」季默气急了。
  「你给我听好,没有什么事是我金海牧做不出来的,为了得到你,就算放火杀人又算得了什么?」
  「不……求你不要伤害她们!」季默认输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爱的人被伤害。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答应你。」金海牧走前去,抓起季默的下巴,威胁利诱他交换的条件。
  「我…答应…你。」季默哭了,他知道,他的一生都完了,他将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很好,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有生意上门要你做了。」
  「还有,你们给我看好他,听到没?」金海牧叮咛警告完房门外的几名壮汉后,便离开这个房间,而在他离开后,房间的灯也熄了,一片黑,笼罩季默。
  「呜……呜…….」季默在金海牧离去后,再也忍不住,他哭着,怎么办?
  看看这个房间,没有灯光,只有黑暗,只有害怕孤单陪他,外头还有还几名男子守卫,他想逃也逃不了,为什么上天要给他这个能力,什么狗屁预言的能力,不要,他不要,金海牧想要,那就给他啊!
  在墙边很高的地方,有一扇铁窗,现在季默看到它,反而更加难受,因为在铁窗的另一边,就是他梦想的自由世界,而他现在却被关在这里,只隔一扇窗,却像隔了一座山一样遥远。
  沉闷的气息压得季默只觉的不能喘气,他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家庭的关怀,想不到,他竟从天堂掉到地狱,还是最深的一层,不见天日的地狱,这只右手,就是这只右手所写出来的字可以预言未来,预言一个人未来即将会发生的不幸,却害苦了他。
  问着上天,为什么他可以预言别人的不幸,却无法预言出自己的不幸呢?
  哭了一个晚上,季默根本没睡,他也睡不着,他只是不停的掉泪,等着另一天的到来,往后的每一天的黎明,对他来说,都将只是另一天灰暗的开始。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四)
  
  「季默,这是何老板,快帮他算算。」金海牧一大早就带了一名秃头老人来见季默。
  「…」季默闭着眼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不顾孤儿院的院长和小孩们的死活了吗?」金海牧走到季默身旁,在他耳边小声窃语。
  季默一听这句话,眼睛缓缓张开,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也避不了命运,为了圣天孤儿院,他只能帮金海牧。
  「把笔和纸…给我。」季默淡淡的说出他的需求。
  「快去拿来。」金海牧虽然知道季默有预言的能力,却还没看过他是如何替人预言的,自然不知他需要什么东西,一听到季默的要求,他立即要属下去准备。
  「纸笔都在这,你快开始吧。」
  何老板和金海牧早就等不及看季默是如何帮人预言了,他们催促着季默。
  「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日。」季默艾艾开口。
  何老板马上说出他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只见季默右手拿起笔,闭上眼,慢慢的,他的右手周围散发出白色的气,袅袅环绕他的整只右手,之后白气又慢慢转变成淡蓝色,一种荧光的淡蓝色,顿时,整间房间,充斥着诡谲的气氛…房间的每个人,只得睁大双眼,不可至信于眼前一切。
  房间里的人,见到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喘一口气,房间里静的可听见针掉声,静的恐怖。
  环绕于季默的蓝气慢慢由整只手臂转化到缠绕住他握住笔的的手掌,只见他缓缓张开双眼,原本的黑瞳变成灰白色的瞳,没有焦距看着远方。
  过了几秒钟,季默的手随即在纸上动笔,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在写些什么,只见他不停挥笔于纸上,过了十分钟左右,季默停下笔…
  「咚!」的一声,笔自季默手中掉落于地,而季默也喘气着…
  「快,快拿给我看,上面写了些什么?」何老板急忙的要金海牧把季默写好的预言拿给他看。
  
  金海牧及何老板摊纸一看,竟是一幅画,画中有名男子,相当危及,有辆车快速疾驶,感觉快撞到男子一般,而画上还有几行字…
  
  带刀死神驾血光之车,来自下次月圆夜,夺命之行。
  
  「何老板,预言已经出来了,你可要看仔细,这钱嘛!」
  「钱嘛自然不是问题,只要我躲过此劫,下个月圆后,钱自会进你的账户里。」
  「贪财啊!」金海牧笑不拢嘴,一脸横肉贼像。
  何老板拿着预言书走后,金海牧见到季默趴在桌上,好像没有力气一般,他想扶起季默,却被季默拍掉他的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呵呵,你真的是我的摇钱树啊!今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预言的情形,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哼!」季默根本不愿与金海牧多讲一句话,他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床边坐下。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别的客人呢!」说完金海牧便得意洋洋的走掉。
  「……」季默觉得心好难过,他竟然替一名人渣做事赚钱,受到他的控制却无力反抗,他难过着。
  今晚,又是漫长的一夜,夜里的房间,不见灯光,季默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现在几点了呢?院长她现在在干麻?」季默对着自己说话,因为房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想到院长,他又难过的哽咽起来。
  日复一日,季默过的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他希望自己能够突然死去,或许真正的地狱还比较幸福,他还可以对着其它的魂魄说话。
  而现在,他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一年过去了,季默慢慢的痲痹了自己。
  封锁所有感情、所有的情绪,季默的心也锁在深深的牢里,就像现在他被锁住一样。
  逐渐的,季默习惯每天为金海牧赚钱的日子,他也乖乖的顺从金海牧的要求。
  「季默,今天葛大爷来了,他说他一定要见见你一面。」金海牧今天又早早带着客人来了。
  「你不会叫人吗?」金海牧不爽的责备季默。
  「…」季默并未叫人。
  「没关系,没关系。」葛大爷并不为意。
  「真是抱歉啊!葛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教导他的。」
  「算了算了,我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的,咱们快来预言算算我的未来吧!」
  「是是是。」金海牧一付龟儿子唯唯诺诺的样子。
  季默想起一年前他刚被抓来时,他还天天每晚对着自己说话,自言自语一段时间,但他有了永远都是一个人自我对话的觉悟后,季默再也不说话了。
  现在,他连说话的能力都快丧失了,更别说要他主动对别人打招呼。
  「啊!对了,葛爷,您现在要告诉季默您的出生年月日,这样他才能帮您预言您的未来。」
  季默不发一语走到桌前,在听完葛老爷的出生年月日后,他很自动的开始为今天新的客人预言起未来将发生的不幸之事。
  十分钟后,替葛大爷预言算完未来,季默又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坐下。
  而金海牧也照往常一样,拿走预言的图字,招呼着客人离开这里。
  想到这,季默觉得有点奇怪,这么多的人要让他预言未来的不幸事情,好预防躲避坏事发生,可是拥有他的金海牧,一年多来,却一次也不曾要自己为他算过,真的好怪!
  唉!算了,反正他已经是个活死人了,既不会笑也不会哭,只剩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神,还能看见这世上的肮脏事罢了,何必想这么多呢!
  现在季默每天都在期待着死神来接他的那一天,因为他知道,死神来的那天他将会笑着跟祂走!
  当一个人对世上的一切都不在乎后,时间似乎过得特快,转眼已经过了四、五年, 慢慢的,季默的表情,也越来越枯死木然了…。
  
  
  季默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他发抖的声音,发抖的身子,让上官澄体会痛心的滋味。
  「那个天杀的金海牧!」上官澄恨不得将他千当万剐,恨不得扒掉他的皮、抽他的骨。
  「没关系的,我还不是熬过来了。」
  「你别再说了。」上官澄心疼的搂住季默,要他别再讲下去了。
  「上官医生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没想到活着是这么样痛苦的一件事,可是我怕院长她们会受我连累,就只好茍且赖活着。」
  「季默…」上官澄听到他的话,将他搂的更紧了,「你别再说了,我不要你再去回想过去痛苦的回忆。」上官澄实在不愿季默再度想起以前种种的悲伤痛苦。
  「没关系的,现在的我,有你陪着啊!所以,我变坚强了。」季默对上官澄微微一笑,再次说起后来的事情….。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五)
  
  慢慢的,金海牧对季默越来越糟,他只顾得自己赚钱,本来还会吩咐属下给他好一点的吃穿,后来,他只当季默是赚钱的工具,除了他的能力,他对季默根本是不闻不问。
  季默对于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任何感觉。
  有一天晚上,季默吃着送来的晚餐,突然房间里的小灯坏了,一灭一闪,一般人看到会感到厌烦,而季默却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知道等会有人来收拾晚餐的碗筷后,也会把灯给关了,有灯没灯还不是一样。
  突然间,季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说,看着一灭一闪的灯,心想,这灯是他唯一能够逃出去的办法了。
  季默立刻将桌子搬到那盏灯下,又把椅子给搬过来,他把椅子迭在桌子上,不慌不忙的爬上椅子,将一闪一灭坏掉的灯给取下,并将灯丢在地上。
  季默站在高高的椅子上,站的很直,把心一横,他故意以右手对准地下,用力一跳,「碰!」的一声,摔得正着。
  他忍住极度的疼痛,死命的不叫出来,季默知道自己的右手已经断了,这也代表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之后,季默又把椅子拖下桌子来,并以左手用力的将椅子摔丢在地上,椅子被摔了个稀巴烂。
  随即季默又捡起椅子的木头,再往右手的手指用劲全力打下去,此时的剧烈疼痛,他已经快昏过去,咬紧牙,躺在桌子边,等待着来收拾晚餐的人。
  「啊!!!」来收拾的欧巴桑看到季默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玻璃,她尖叫起来。
  她大叫起来,「快来人啊!不好了!」
  季默在意识渐渐模糊中,听到了来人的对话…
  「怎么回事?」这是金海牧的声音。
  「他好像想要换下灯泡,结果摔了下来,他的手,好像摔得很严重耶!」季默隐隐约约听到收拾的妇人的回答。
  「你们还在干什么?快送他去医院。」金海牧对属下们大吼着。
  「呵…」季默心中暗暗冷笑,他的计划达成了,脱逃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在季默庆幸计谋成功之时,他也真的痛晕过去了。
  当季默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的手吊着点滴,看来,这里应该是间病房。
  不久后,病房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穿着白袍的医生。
  「你醒了?」
  「…」季默无言的看着医生。
  「你的右手摔的很严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治疗,而且我也没把握能不能完全治好你的手,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一点我再来看你。」
  太好了,季默心中暗想着,这不是正是他所希望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可以找机会逃出去了,这样子离他逃走的计划又更跨进了一步。
  接着走进来的是季默最不想见到的人,金海牧。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摔下来,还摔伤了右手?」
  「…」季默并未回答他的话。
  「说话啊你!」金海牧见季默不说话急了。
  「我怎么知道。」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要做我早就做了,更何况我还有圣天孤儿院这个顾忌不是吗?」季默回答。
  金海牧听了季默的回答,想了一想觉得也对,只能说真是太倒霉了,这样季默在治疗手的这段时间,害他少赚很多钱,想到就气!
  「你就给我在这好好治疗右手,还有,别想有逃跑的念头。」说完金海牧便离开了病房。
  季默转过身,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个他恨之入骨的老驴,心中也开始盘算着第二条计划。
  
  *****
  
  几天过去了,今天医生一如往常的来替季默换药。
  「医生,我有一个要求。」季默对着正为他换药的医生说话。
  「什么事?」医生问。
  「我想要纸和笔。」
  「要这个干麻?」
  「我想要练习握笔写字啊!您想想看,好几天了,我的右手都还不能动,看来要能恢复写字还要很久的一段时间,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能治得好我的手,所以,我以后也还要需要写字握筷子的,我想,我先早日练习用左手写字,以防万一啊!」
  「嗯!你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好吧!我会拿纸笔给你的。」医生回答季默。
  「谢谢!」
  季默开始骗起医生,他猜测着金海牧不可能把他右手有特殊能力的事告诉这个医生。
  季默想金海牧一定只吩咐医生要早日将他的手医好,而且,金海牧也必会在医生面前装成是爱护他的父亲,所以,自己可以抓住这个弱点,骗到医生来帮他完成一些事情。
  「对了医生,我想说我跟你要笔纸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父亲,因为我想偷偷练习写字,然后寄一封感谢他的信给父亲好给他一个惊喜。」
  「喔!当然,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季默你的父亲的确很关心你,他天天都问我你的手治疗情况怎么样了,我想他收到你感谢他的信时应该会很开心吧!」
  「嗯!医生麻烦您了。」
  哼!感谢金海牧?季默恨不得能杀了他,还感谢他呢!
  季默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圣天孤儿院,所以他必须想个法子让金海牧不能再拿圣天孤儿院来威胁他,这样自己也才能安心逃走。
  所以在季默跟医生要到纸笔后,他打算要写信给圣天孤儿院的院长,虽然也不确定圣天孤儿院经过这么多年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处所,不过现在季默自己也只能赌一赌了。
  只要院长能收到自己的信,那么他的计划就可以成功,季默计划要告诉院长自己被金海牧软禁好几年的事,并且告诉院长金海牧还用圣天孤儿院威胁他。
  季默在信里要院长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一场大火,把圣天孤儿院给烧了,然后把其它的孤儿们托付给政府相关单位,然后要院长她躲起来,这么一来,金海牧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院长和其它孤儿们来威胁自己,之后等他逃出去后再去找院长。
  但,现在有个大问题,如果季默所写的信,内容若是被医生发现了,那医生一定会觉得奇怪而跑去问金海牧,那么他的计划就会全盘泡汤。
  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季默突然想院长是西班牙人,以前曾教过他西班牙文,而自己也还记得一点,季默相信自己用西班牙文写信,医生看了也不知道他写些什么。
  之后再骗医生,说这是金海牧与他共通的语言就应该可以瞒过去,最后再请医生帮自己寄出去,这样一来,自己只有在收件地址上需要写上中文,其它像是信的内容、收件人,都可以用西班牙文写,也都不会被发现了。
  季默周详规划后,便开始逐一进行他的逃脱计划。
  果然,两天后,季默顺利的骗到医生帮他寄出信件,再来季默等着院长给他的消息。
  五、六天后,季默在打扫的清洁工人口中,听到她们正在谈论有一间孤儿院不幸被大火烧掉的事情。
  季默赶紧向她们打听,「大婶,请问那间被烧掉的孤儿院叫什么名字?」
  「喔!好像叫…叫什么圣母?不是…啊!我想起来了,是叫圣天孤儿院啦!」
  「说到这件事喔!这间孤儿院的小孩还真是幸运耶!整间孤儿院烧个精光,但是孤儿院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受伤的,全部的人都幸运的逃过一劫!」
  「是啊是啊!」另一名妇人附和着。
  「太好了。」季默高兴的低呼一声,院长果然收到了他的信,这下子自己真的可以毫无牵挂的脱逃出金海牧的手中了。
  「太好了??」妇人惊讶的问季默。
  「喔!不,我是说,孤儿们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季默开始又继续他的计划中的最后一步。
  季默利用住院的几天,慢慢摸清他所住的医院里,每天晚上只有一名大夜班的男医生会在诊所里值班。
  所以在知道圣天孤儿院被烧掉的当天,季默就等着机会,等着深夜的到来。
  「算算时间,现在大概是深夜一两点了吧!」季默独自在病床上,非常清醒的算着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外面金海牧安排的守卫,大概也已经快睡着了。」季默看情形可以,便按了他床头边呼叫医生的紧急按钮。
  在执勤室里值班的医生一听到季默按的紧急按钮,变快步跑进病房里观察季默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夜班医生问着季默。
  「下面…」季默指着地上。
  「什么?」夜班医生低头看着地上。
  「啪!」一声,季默拿起旁边的塑料水瓶往夜班医生的头上敲下去,夜班医生应声倒在床边。
  季默连忙拔起右手上的点滴针头,快速的脱下夜班医生的衣服换到自己的身上,并使尽力气把他拖到床上,并替他盖好棉被遮住头。
  而季默自己则是装扮成夜班医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走出病房,而病房外的守卫也真如他所料的正在打着磕睡。
  守卫见到季默走出来,是有睁开眼瞧了他一下,但并没有怀疑身穿医生白袍服的季默,便低头继续睡觉。
  季默不动声色的,快步朝诊所逃出去。
  
  「太好了!我终于逃出来了,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六)
  
  「我盼了六年的自由,终于让我盼到了,我就是这样逃出来的。」季默将他的故事,说到最后。
  「你的故事太悲伤了…」上官澄轻搂着季默,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季默竟是如此的用尽心计、用尽心思才得到他渴望的自由。
  「后来我在外面流浪了五、六几天,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上官红姐姐车子旁边,才被她给救了,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上官医生你要我用右手拿笔试试写字,我不是不愿意配合你,只是我会想起之前的事情,我怕拿笔的感觉,所以……」
  「没有关系的。」上官澄拍拍季默的头。
  「还有因为我之前被幽禁住六年,这段时间我可以说是与世界隔绝,所以我之前像洗衣机、微波炉、计算机之类的,都不懂,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土包子对吧!」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懂这些东西的,毕竟…毕竟这些东西也算是高科技产品。」
  「高科技产品?」季默笑了一声,「我是个很幸运的人,被你和你姐姐们两个好人救了,我今天才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还你们恩情!」
  「谁要你还了?以后不要再讲这种话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上官澄有点不高兴,季默客套的像一个外人!
  「上官医生你有学过防身术之类的是吗?」季默问。
  「怎么这样问?」
  「因为你三两下就把那个想抓我的人给摔在地上。」
  「哼!我是学过跆拳道、柔道这类东西。」上官澄甩了甩头。
  「想不到你还会武术。」
  「因为我是天才。」上官澄一付趾高气昂的样子。
  「呵…」季默被上官澄自满臭屁的样子给逗笑了,「对了,上官医生,你后来…是不是把他的手给弄脱臼了?」
  「哼!不是脱臼,是弄断!」上官澄恶狠狠的回答,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用那脏手碰我的人,只断他的手,还便宜他了。
  「弄断?!可…可是我看你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一下,这样他的手就断了吗?」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对人体的筋脉骨络,再清楚不过,要弄断一个人的手,对我来说,就像是打死一只蚊子一样。」
  「上官医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
  「怎么?」
  「从今天下午的事情来看,我的养父,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下落了,我想…我怕我会连累你,所以…」
  「所以怎样?」上官澄挑眉。
  「我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这里麻烦你。」
  「我有说过你带给我麻烦吗?」上官澄瞇了瞇眼。
  「可…可是」
  「我自有办法帮处理你养父的事。」
  「他…他很有钱…也很有权势。」季默真的不想连累他人,他清楚金海牧的势力。
  「你怕我对付不了他吗?」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抓我回去,他可能耍出什么手段我不知道,我怕你…会…受伤。」季默不愿见到上官澄为了自己的事而受伤,若是上官澄为了他而受到伤害,那…那他自己还宁愿被抓回去,因为上官澄在他心中的地位,甚于自己。
  「怕我受伤?你没看到今天我随便两三下就打跑了吗?下次有人要抓你,我一样能保护你。」
  「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欠你更多而已,我更不知道要怎样回报你?」而且,也只会…让我更加喜欢你而已!季默心中想着这句话,但没有说出口。
  「对一个人付出,对一个人好,并不是要他回报,只是因为…喜欢他而已,就这么简单。」上官澄说完,面无表情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坐在沙发上惊讶的季默。
  上官澄的一席话,轰炸了季默的脑筋,现在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刚刚上官医生说了什么?这是表示…他…他喜欢我吗?还…还是他只是随口说说…??」季默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依然在上官澄走进房间后,呆然的看着前方。
  
  走进房间的上官澄,坐在床上,他对于自己无预警之下,竟不小心将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虽然不是直接表明,但他也说得够明白了。
  「老天!我竟然说出这些话?没想到自己摊牌的还真快。」上官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这下子他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水默了。
  
  「好吧!说也说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金老猴的事情要解决是需要好好计划,也要有帮手才好办事..…」上官澄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解决金海牧的事情。
  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上官澄在脑中盘算好计划后,立即打了通电话给姐姐上官红的老公,凛若然。
  
  「喂!我是上官澄,当年救你的人情,是该还我的时候了。」上官澄对着电话另一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啊?看来是挺棘手的事,要不然你也不会找我吧!」凛若然笑答。
  「是金海牧和季默的事情。」上官澄说。
  「喔!金海牧啊!嗯…他是最近新掘起的黑市老大,怎样?你想解决掉他是吗?」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扳倒他也是替天行道。」
  「你几时这么有正义感了?」凛若然揶揄着问。
  「少废话,你可是天凛企业的大老板,外传天凛企业的董事长可是呼风唤雨、国际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上官澄冷言。
  「承蒙您这位世界级权威的神医看得起啊!帮你是可以,不过…」
  「干麻?要收费是吗?」
  「不不不,这我怎么敢呢,当年在下我可是号称为天使之手的上官澄医生大人所救,你的这份恩情我还都来不及了怎会要跟你索费呢?」
  「不然呢?」上官澄问,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我记得我当年是允诺你,要还『你』的人情,现在你却要我帮一个外人,一个我又不是很熟的人,这个嘛…如果说他跟你们上官家有什么特别、又或是不太寻常、又或是有点亲密之类的关系呢…就另当别论啦!」凛若然讲了一大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以停止了。」上官澄停了一下,吸了口气大吼…
  「上、官、红,妳不用躲在妳老公旁边闷不吭声的,我知道妳一定是妳老公用免持听电话,好方便妳在旁边偷听!!」
  「哎呀呀!不愧是我老弟啊!」上官红在电话旁边应了声,她的确是在老公旁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妳想要搞什么鬼。」上官澄很不爽的吼着她。
  「弟弟,你也知道的啊!我们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帮起『外人』嘛!」
  「……」靠,听妳在放屁,上官澄气在心里,季默还不是她上官红带回来的,要说随便,他姐才是真正随便帮别人的人吧!
  「老弟,你有没有在听啊?我跟你说…」
  「我爱他。」
  「外人真的是不能随便…帮,啊?!你刚刚说什么??」上官红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
  「我说,我爱他。」上官澄又说了一遍。
  「呃…」这下子可好了,上官红原本是要逮住这次机会好好糗糗上官澄的,哪里知道他却直接坦白说他爱季默,这样的回答反倒是让上官红不知如何是好,头一次上官红拿弟弟没辄了!
  「妳不就是想听这个吗?」上官澄不在意自己的坦白,只是没想到这肉麻的三字真言说给姐姐听这么简单,若要他说给季默听,他反而怎样也开不了口。
  「是…是这样没错,可…可是…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死不承认的啊?太可恶啦!跟我原本想的不一样嘛!」上官红急的跺脚。
  「好了,我说老婆妳也别闹妳弟了。上官妹婿,你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吧!我一定尽力帮你。」
  「嗯…计划是这样的,我打算…」上官澄在电话里将他的计划说给凛若然听。
  听完上官澄的计划,凛若然有点担心的说,「这个计划要冒一点风险喔!你很可能会受伤,没办法全身而退。」
  「那又怎样?」上官澄反问。
  「果然很爽快,要不是你一直决心从医,凭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一定会成为天凛企业最大的对手。」凛若然忍不住的称赞着上官澄。
  「我向来讨厌麻烦事,我喜欢自由自在做我要做的事。」
  「呵…我明白,那么计划我就开始着手,金海牧是得受点教训了。」凛若然笑了笑。
  「有事再联络。」上官澄与凛若然确定好计划后,准备挂掉电话。
  「上官妹婿,你说你爱季默啊?」
  「嗯,怎样?」
  「那他…爱你吗?呵呵呵……」凛若然在讲完此话后就挂了电话,留下一个问题给上官澄。
  
  上官澄看着电话听筒,「这…我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季默他是怎样想的,可恶的凛若然,故意丢出一个大问题想整我,哼!我问问季默不就得了,别以为我就不敢问他。」
  
  上官澄走出房间,看见坐在沙发发呆的季默,上官澄大步的朝他走过去,一付兴师问罪般的模样。
  「季默,我有事要问你。」
  「喔,好!」季默被上官澄突如其来的严肃口气吓了一跳。
  「你…我说你……」
  「嗯?」季默等着上官澄的问题。
  「你…喜…喜….」上官澄一直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嗯?」季默听不懂上官澄到底想问他什么,只是看上官澄手拳紧握,脸微微涨红,感觉起来有点像要骂人,可他说起话来却又支支吾吾的。
  「喜…喜…」
  「喜?喜什么?」季默问。
  「你喜…洗澡了没?」哇靠,话一出口,上官澄在心中将自己千刀万剐,恨不得剁烂自己的嘴巴,可恶,他觉得自己是白痴,他哪里是要问季默洗澡没,他是要问他喜不喜欢他上官澄啦!!
  「我?还没,你要先洗吗?」奇怪,只不过是问我洗澡没,有必要如临大敌一样吗?季默只觉得上官澄的个性越来越难捉摸了。
  「那…我要先去洗澡了。」拿了衣服垂头丧气的走进浴室,他整个人靠着浴室里的墙,滑落坐在地上,SHIT!!洗个屁!!上官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上官澄有点想要拿把菜刀或是手术刀自残。
  「可恶!上官澄你这个孬种,没种的家伙,可恶!」上官澄手用力的捶打了地板一下,十分恼怒自己。
  想不到上官澄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也有吃鳖的一天,不过就是问季默对自己的感觉如何嘛!你喜欢我吗?短短五个字,怎样都说不出口,孬到不行啊!要是被别人给知道了,一定笑掉大牙,特别是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姐姐。
  没想到被那个死凛若然给看透了,啐!!上官澄抓抓头发,他这下子越陷越深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七)
  
  一名白发斑驳的老人,坐在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戴满金银珠宝的手,拿着雪茄,烟雾迷漫,在他一番吞云吐雾后,整间办公室的空气更加的闷臭了。
  突然一名黑衣男子进入办公室里,看来有事要向老人禀报。
  「报告金爷,传来消息,您要找的季默前几天出现在向阳住宅区的附近,被阿东给看到了。」
  「真的吗?那人呢?人呢?怎么没有给我带回来?」金海牧迫切的问着属下。
  「人…没有带回来,阿东当时想将季默强押回来,但是半路出现一个男人阻止。」
  「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那都不是借口,我花这么多钱请你们是吃屎的吗?」
  「金爷,据阿东所说,那个人手脚相当了得,阿东是个空手道高手,都三两下被他给打断了手,看来对方不是泛泛之辈,而且…」
  「而且什么?还不快说?」
  「对方要阿东带口讯来给您,说他叫做上官澄,而且他还说他管定季默的事情了。」
  「什么上官澄,还不快给老子找出他到底是谁,他竟然敢跟我做对,我要他死得很难看,你们给我调查出那个叫上官澄的人是谁,还有查出他们的住所在哪再来向我禀报,我一定要亲自挂掉那个叫上官澄的家伙。」
  「是。」
  「一群废物。」金海牧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他一点也不乎手下的伤势,他现在被上官澄给惹火了,竟然拐走了他的摇钱树,分明是嫌命太长了。
  「季默,你可真是惹火我了!」金海牧暗暗的说着,眼神更透露着强烈的邪意。
  ******
  
  自从季默差点遭到金海牧所派来的人抓回去后,过了几天,这几天里,上官澄都没有出门,不过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且他在里面的时候,也不让季默进去,总要季默去书房看看书还是看看电视。。
  所以这几天上官澄深锁房内,季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今天,季默起得早,早晨的空气总是特别清新,他走到阳台边,「唰」的一声拉开门廉,顺手将落地窗打开,看着暖暖阳光,季默闭上眼,吸了一口晨曦的美好空气。
  「你这么早就起床了?」上官澄一早也起床了。
  「上官医生你今天起得真早。」
  「最近你的气色变得很好。」上官澄很满意最近看到季默的越来越好的气色,他的脸多了红润,不再像以前一样脸色苍白、气虚体弱的感觉。
  「是啊,我的身子越来越好了,我想我应该有变胖了吧!多亏有你帮我调养。」
  「嗯!既然你气色不错,今天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啊?」季默惊讶一下。
  「我之前不是有答应你,等你身体和手恢复的好一点的话,我会带你出去逛逛,怎么,你不想吗?」上官澄问。
  「不是,只是,前几天我不是才差点被我养父找到,那我们现在出门,不会被他找到吗?」季默说出心中的担忧。
  「有我在你身边放心吧!更何况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上官澄眼里闪着慧黠。
  「什么意思?」季默听不明白上官澄的话。
  「你别管,我们出去走走吧!」
  「喔!」
  几分钟后,上官澄带着季默出门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这种有危机的时刻出门,但季默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出门,因为他打从心底的相信上官澄。
  「喂,你傻头傻脑的在看什么?」上官澄看见季默晃头晃脑东瞧西瞧的模样,十足像极了一个充满好奇心小猫咪似的,实在惹人怜爱。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热闹!」
  「别再东张西望的,小心点。」
  「嗯!哇……」季默才刚应完上官澄,就一个不小心,踢到路边凸起的石砖被绊了一下,上官澄利落的扶住他的腰。
  「谢谢。」
  「我才刚说完你就…真会给我找麻烦。」说完,上官澄就牵起季默的手,拉着他走。
  季默被上官澄突如其来牵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的一颗心因为上官澄的举动怦怦怦的跳个不停,他低着头看着地面随任上官澄牵着走,净白的脸被害羞给扑上了一层嫣红。
  走了一会儿,季默抬起头看了一下上官澄,他好高啊!自己站在他的身旁不过到他的肩膀高,自己的身材算是中等的,只有167公分,而此时季默约估自己与上官澄的比例,看来他应该有180公分左右吧!
  季默又看着上官澄随风吹拂的头发,有点乱乱的感觉,更添几分狂浪不羁的个性风格。
  「干麻偷瞄我?」上官澄发现季默自被他牵着走后,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刚刚才又侧头看他。
  「我…我哪有?我是在看旁边那个女生。」
  「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身材很棒,穿得也很…很性感很漂亮!」
  「会吗?」上官澄顺着季默所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有一名穿着曝露的女子,染了一头金金黄黄的头发,大概还喷了浓郁的香水吧!因为随风飘了一阵香水味,令上官澄不禁眉头纠结,他只觉得这香水味实在很臭。
  上官澄和季默的眼光同时的放在那名女子身上,女子的目光也与他们交接,但女子眼中只有俊美傲气十足的官医,一颗心看起来飘啊飘的都在他身上了,与上官澄他们错身而过后,还三番两次的回头望着上官澄。
  「那个金头发的女生好像一直在看你!」季默感觉得到一路上,上官澄的迷人的风采,吸引不少男男女女路人的注视,季默试着有点想把手给放开,他自知自己是一身穷酸样,实在很难与上官澄搭调。
  「有什么好看!哼!擦了一股臭香水味,倒胃,还有你,别想把手给我放开。」上官澄说完,更把季默的手拉得更紧,并牵着他往前走。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八)
  
  上官澄牵着季默走进一家名牌服饰店,一进门,里面的专柜小姐立即出来招呼。
  「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吗?」
  「帮他挑几件适合他的衣服。」上官澄回答。
  「好的。」
  「上官医生?」
  「帮你挑几件衣服,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裤或用品。」
  「不用了!我衣服够穿。」季默想拒绝上官澄的好意。
  「我说要就要。」上官澄希望季默能够穿得有朝气一点,精神看起来也会好一点,而且他每次问季默有没有想买的东西,他总是说没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季默每次都回答吃什么都好,他没有任何的要求,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纯净,令上官澄更忍不住想要多疼惜他一点。
  「那谢谢你了,上官医生。」季默知道上官澄的脾气比自己还拗,再争执下去也是没有,便接受了上官澄的好意。
  专柜小姐拿了几件衣服给季默试穿,过了几分钟后,季默打开试穿间的门,却一直不敢走出来。
  「出来我看看。」上官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两郎腿,等着季默换好衣服出来。
  「我觉得很不习惯。」季默还是不肯大方走出来。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看。」上官澄下了最后通牒。
  「我…出去就是了。」
  季默身穿一件深蓝色的T恤,卡其色的裤子,白色蓝边的休闲鞋,季默的皮肤本来就白晢,配上这件衣服,与那一头黑发明显对比相衬,怯怯的笑容,让上官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上官澄知道异默装扮起来必定是个清秀的男生,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脱俗的气宇,竟是比他想象中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怎么样?」季默问着上官澄,他一直没勇气照镜子。
  上官澄咽了咽口水口是心非的回答,「还…可以。」,上官澄明明就觉得好看的不得了,但因为龟毛个性使然,就是无法直接坦然称赞季默。
  「小姐,这家店的衣服,适合他SIZE的全部款式,都包下来送到这个住所。」上官澄拿出一张名片给专柜小姐。
  「啊?!全部??」季默叫了出来。
  「这张卡拿去。」上官澄从皮夹子里挑出一张银黑色的卡交给专柜小姐。
  「是…是的。」专柜小姐拿着这张银黑卡,手里还微微抖着,天吶!传说中的银黑卡,竟然出现了,想要持有银黑卡,不是一般有钱就能办到的,能拿银黑卡的人,不只是要有钱,当然也要有非比寻常的高地位,才有资格,眼前这位帅的不得了的男人,一出手就是银黑卡,要买下这附近十几家店都不是问题,当然区区店里几十件衣服,对他来说根本只是零头罢了。
  「上官医生你疯了啊!」季默骂着上官澄,连忙又回头阻止要刷卡的专柜小姐,「小姐,妳不要听他乱说,我没有要买这么多衣服。」
  专柜小姐疑惑的看了一下上官澄,上官澄又再开口,「刚刚讲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上官澄没耐性的告诉专柜小姐。
  「上官医生!!」季默急的跺脚。
  「你再阻止她,我就买下这间店给你。」上官澄不动如山的说着。
  「上官医生,这些衣服实在太多了,我穿不完,会浪费的。」季默看着专柜小姐打包的衣服,堆积如山,十几二十件一定有吧!这些看起来昂贵的衣服一定会花上官澄不少钱吧,季默可不是傻子,他替上官澄心疼这些钱。
  「如果替我心疼这些钱,就常常穿这些衣服。」
  「你…」季默不知该接何话,上官澄怎么还是这样霸道无理啊?
  「啊!对了,你要穿这些衣服时,只能有我在场的地方才能穿。」上官澄看到季默这一身俊俏般的模样,他可不准季默穿出去给别人欣赏。
  「走了,我们去逛逛别的地方。」上官澄又拉着季默就要走出去。
  「等等,我还没换回我的衣服!」
  「不用换了,直接穿吧!」上官澄看了一下季默。
  「可…可是吊牌还在!」季默拉着衣服后领的吊牌,他总不能穿着吊牌出去吧!
  「喔!」上官澄走到季默的身后,低下身子,一点也不啰唆的,直接用嘴把吊牌给咬断。
  季默原本以为上官澄是要拿剪刀帮他剪断吊牌,哪里想的到他竟然直接用嘴咬,他的嘴唇轻轻的触碰到自己的背颈,呵出轻轻微微的气,让季默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连一口气也不敢喘,这咬断的时间不过一分钟,而季默却觉得有一世纪这般长。
  在一旁的专柜小姐看到这一幕,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一个超帅的男子,为一个清秀的小帅哥亲口咬断吊牌的唯美景象,她甚至还得摀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尖叫出来。
  上官澄根本不顾专柜小姐的眼光,他故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了。」上官澄手里拿着他咬断的吊牌。
  「你…你是野兽啊?干…干麻不拿剪刀剪?还用嘴咬!」季默难为情的吐出这几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要对上官澄大胆的行为说什么。
  「随你怎么说,哼!」上官澄不满的回答,「这下子没问题了吧!」上官澄拉着季默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十九)
  
  季默与上官澄俩个人走着走着,季默突然在一间店家前面停下脚步。
  他隔着玻璃窗,看着店里摆放的钢琴,手指在玻璃窗外,轻轻地触碰,感觉起来好像在触摸里面摆置的钢琴,季默看得出神,口中喃喃自语…
  「好美的琴!」
  「你喜欢钢琴?」上官澄见季默在乐器店门口停驻下来,而且出神的凝视里面那台钢琴。
  「嗯!很久很久…没弹了。」
  「你会弹琴?」上官澄问道。
  「会一点,弹得并不好,以前孤儿院里有一台别人捐的风琴,院长有教过我一点,但是学没多久,我就被金海牧收养了,所以…就没学了。」
  「别想太多。」上官澄摸摸季默的头,他不希望今天原本开心的出游,因为金海牧的缘故而变质。
  「嗯!」季默了解上官澄是不希望自己再想起以前伤心的往事。
  「肚子饿了吧!来去吃饭吧!」上官澄说道。
  「好。」
  「去吃意大利面吧!」
  「好。」季默点点头。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上官澄领着季默进入一家温馨的小店,店内高雅的装饰以及淡淡的花香味,令人一进门,就感到舒适的放松感。
  两人一坐下,上官澄朝店内坐在角落处的某个女人,瞄了一眼,此刻他的眼神像黑潮一般的沉谧冷寒,看来不出他所料,他和季默的确是被跟踪了,然而季默一点都没有发觉到,不过上官澄也无意要告诉季默,因为一切的计划,都在他掌握之中。
  「上官医生,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
  季默前脚才踏进洗手间,坐在角落的女子,立即起身向上官澄走来,她一身火红薄纱,妖媚翩然地走到上官澄面前,薄纱根本遮不住衬衣底下的傲人双峰,她以一双媚眼看着上官澄,扬起甜黏的嗓音…
  「介意聊个几句话吗?」
  「随便。」上官澄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即拒绝女人的叨扰。
  「一只高高在上的孤鹰,不应该与发育未全的雏鸟在一块儿的,你说是吗?」女子在说话的同时,卖弄风骚的挽挽头发,并弯低身子欺近上官澄。
  「那里妳说孤鹰该跟什么在一起?」上官澄瞇眼挑眉反问女子。
  「我说啊!有着鲜艳羽毛的孔雀是不错的选择喔!」女子越来越大胆的一手摸摸上官澄的手,并慢慢的以两指爬上他的脖子,顺势环住他的颈项。
  「有知识点好吗?五颜六色羽毛的孔雀,是公的。」上官澄纠正她的说法,而且并未阻止女子的挑逗动作。
  「喔!那么火红的凤凰可以吧!」女子一手环住上官澄脖子一手在在他胸前游走。
  「乌鸦想攀上枝头变凤凰,我看是作梦!」上官澄拨开女子挑逗的手,另一手迅速的反折她原本环住他颈子的手。
  「啊!啊!啊!你弄痛我了。」女子的手腕被上官澄用力的反抓,痛的哎哎叫。
  「妳这只红火鸡,最好滚开我的视线,不然我就折断妳的手。」
  「哼!」女子甩开上官澄的手,气冲冲的离开店内。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季默,正好将女子挑逗上官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的胸口,好像被一颗大石压住,喘不过气,而季默的双腿也直直矗立在原地,像是有千万斤重,怎样也无法往前踏一步,直到女子走出店里后,他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季默走回坐位,不发一语。
  上官澄知道季默站在洗手间外已经很久了,当然也知道季默看到女子勾引他的行为,从季默冷淡的表情,他感觉得出来季默不高兴,虽然他一向是没有什么特别欲望的人,而现在竟难得的出现不愉快的表情,此时上官澄的心情却挺开心的,因为这表示季默是在乎他的。
  「怎么不讲话?」上官澄问着季默。
  「要讲什么?」季默反问。
  「你刚刚干麻在洗手间外面站那么久?」
  「怕打扰你跟别人谈话。」
  「你现在是在吃醋吗?」上官澄眼底有了笑意。
  「没有。」季默斩钉截铁的回答。
  「如果你没有,那我的忍耐真不值得。」
  「你的忍耐值不值得我怎么知道?」虽然季默的表情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悦,但他回话的口气倒是透露出不满的情绪。
  「呵…」季默越是生气,上官澄反倒是越开心,因为这表示季默有情绪、有欲望,上官澄希望季默能对自己撒娇,他不介意季默对他耍任性,他要季默会哭会笑会生气,不再是冷冰冰的一个磁娃娃,只要是季默的要求,他上官澄都会为他达成,哪怕是悬崖峭壁边的一株野花,自己也会不顾危险的为他摘下。
  不明白上官澄的心思,季默看见上官澄笑的开怀,心里更是恼怒,不再与他谈话,低头猛吃送来的餐食。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
  
  上官澄是骗子!一回到家,季默就躲进自己的房间,他妒忌起那个女人,季默心里不只是吃醋,他还有些生气。
  上官澄在他房门外喊他,要季默出来,他就是装睡不肯出来,季默现在不想见到那个萦绕在自己心头上久久不能散去的男人,他讨厌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样的在乎上官澄,搞得自己现在心神不宁。
  上官澄左呼右喊,季默就是不开门出来。
  「不出来是吗?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出来找我。」上官澄自言自语的说着。
  季默在房间里,突然听见一阵优扬的音乐声,嗯?这不是钢琴声吗?
  「怎么会有钢琴的声音呢?」季默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开房门,寻着音乐声走去。
  声音是从上官澄的房里传出来的,季默打开上官澄的房门,映入眼廉的正是上官澄的背影,季默听着那优扬轻柔的琴声,从键盘上所流逝出的动人乐调,淡淡的感伤、淡淡的优雅,令人心神荡漾,他的脚步不禁随着乐声走近上官澄旁边。
  为什么上官澄的房间里会多了一台钢琴呢?而且,还是一台雪白的钢琴,美的不象话,琴身圆弧完美的曲线,美丽的琴音,衬托着上官澄的雅痞,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季默看着由一双修长的手指所弹泄而出的美丽声音,上官澄敲打着键盘的双手停住了…
  
  「你总算出来了。」上官澄笑吟吟的对驻立他身旁的季默说着。
  「你会弹琴?」
  「天才没有什么不会的!」开玩笑,上官澄的老妈可是首席钢琴家,他琴艺的天份想不遗传也难。
  「你弹得真好!」季默虽然不知道上官澄他那用不完的自信心到底是打哪来的?但他的琴艺真的是让季默打从心底夸赞。
  「多谢夸奖。」
  「这琴,好美!」季默看着雪白的钢琴赞叹着。
  「要不要弹弹看?」
  「好!」季默难掩兴奋之情,因为他好怀念以前跟院长学琴的日子。
  上官澄让出琴椅给季默,季默轻轻的将手放在琴键上,左手开始弹着伴奏的配乐,当右手要配着左手弹起正谱的音乐时,在按下第一个键盘之际,季默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微微发抖着,季默没有勇气弹下右手的第一个音,因为他怕,他怕自己的右手没有办法弹钢琴。
  正当季默迟迟无法按下琴键之时,站在他背后的上官澄,适时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抚在季默的手背上,陪他按下第一个音,上官澄牵引着季默的手,弹奏音乐,季默的眼泪掉了下来。
  「别担心,你的双手、你的一切,我会用我的双手来保护。」上官澄一边伴着季默弹琴,一边说道,「你可以放心的依赖我,你也大可对我任性、对我撒娇,任何你的要求,我都为你达成,只要你敞开心,不要封锁你的感情。」
  季默慢慢的转过身,面对着上官澄,「其实,上官医生你…你的手早就打开了我心门的枷锁.…..」。
  「上官医生,我…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要求?」季默问上官澄。
  「……别要求我说什么动人的甜言蜜语给你听,刚刚那些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上官澄有些难为情。
  「呵!」季默被上官澄的话给逗笑了,他知道这个他渐渐爱上的男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好听话,但他给自己的承诺、呵护,比任何话语都来的感动。
  「那上官医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洗耳恭听。」
  「不要泡牛奶给别的人喝!」季默小小声的说道。
  「这不算要求,笨蛋,再想想别的要求。」上官澄宠溺的拍了一下季默的额头。
  「想不出来。」季默歪着头耸耸肩。
  「真的没有吗?」
  「啊…我想到了。」
  「说吧!」
  「我的要求就是…」
  「嗯?」
  「让我…喜欢你!」季默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大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上官澄看着季默甜滋滋又害臊的说出这句话,一时间,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渴望,手指勾起季默的脸,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下,上官澄俯下身子低头吻上了季默。
  上官澄的吻既轻既温柔,上官澄品尝那羞怯的唇瓣,感受的到季默的羞涩,因此上官澄并未有过火的逾矩,而季默在他的亲吻之下,只觉双唇酥痲,身子紧绷,一张脸烫红,他紧抓着上官澄胸前的衣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上官澄离开那甜美的唇,考虑着自己恣意的行为是否该打住,但眼下的佳人,微唇半张,霎红的脸旦,长长睫毛下充满水气的双眼,促使他的理智再次瓦解。
  「再不推开我,我就真的要吻你啰!」上官澄话一说完,季默还来不及真正理解上官澄话中含意,季默的嘴唇随即再次被亲吻上,而上官澄这次的吻,猖狂霸道,他敲开季默的贝齿,两人徜徉于恋河里,季默觉得自己的身子彷佛要化成一滩水,虚软无力,幸好有上官澄搂住他的腰,自己才不致于跌坐在地上。
  
  上官澄享受着季默的美好,一直到钢琴键盘因为两人的身子倒在上面敲出清脆声响,上官澄才再离开季默的唇。
  季默因为第一次初尝恋吻,软呢地卧在上官澄的怀里,无力的嘘嘘喘息,季默一颗心还在不停的狂跳着,上官澄摸摸他的头,宠爱的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休息。
  「你…你怎么…」季默想问上官澄怎么会…突然亲他?
  「没什么,跟你要医疗费用。」
  「哪…哪有人这样跟病人索取费用的?」
  「是你诱惑我的。」上官澄说得大言不惭。
  「我没有!」
  「好吧!那这台钢琴算是我跟你赔罪的礼物可以吗?」
  「啊?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你已经送我一堆衣服了。」
  「不收的话那我就再亲你!」上官澄邪气的笑了笑。
  「你…你是无赖啊!?」季默好不容易退去的红靥又袭上脸颊。
  「看来你希望我再亲你啊?」
  「…我…我收就是了嘛!」季默觉得上官澄来真的是个大无赖!
  「呵!」见到季默涨红的小脸,上官澄忍不住又轻啄了他的额头。
  
  季默轻轻靠着上官澄,他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一个人这样疼爱自己,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亲人在呵护着,季默心里安稳又踏实。
  季默靠在上官澄的左胸膛上,听着上官澄平稳的心跳声,怦咚怦咚的,他的心也跟着宁静,季默慢慢闭上双眼,觉得眼皮有点重,几分倦意袭上。
  上官澄知道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季默应该也累了,上官澄轻巧的抱起季默,走回他的卧室,将季默放在床上,并为他盖上小被,盯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上官澄才离开。
  上官澄走到客厅,手往衣领摸索,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有一颗迷你型的追踪器别在他的衣领里。
  上官澄与季默出游的路上,上官澄早就发觉有人在跟踪他们俩人,他故意静观其变让他们一路尾随跟踪。
  而用餐的店里,那名穿着火红薄纱的妖艳女子,想必是在靠近、挑逗他的时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别上去的,岂料上官澄早将一切看在眼里。
  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上官澄故意要引诱出金海牧来找他的计划,看来现在金海牧那条大鱼是上勾了,接下来就等大鱼现身了。
  上官澄看着手中的迷你追踪器,眼神逐渐阴沉邪冷,一个手劲就将迷你追踪器给捏碎,他誓言一定要揪出金海牧这老家伙,要他为季默这几年所受的罪,付出惨痛的代价。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一)
  
  「贪睡鬼,快起床。」
  「嗯?」季默揉揉眼,是谁这么早叫醒他啊?
  「懒猫啊你?」
  「上官医生?」季默睁开眼,有点惊讶和害羞,他觉得最近好像常常一大早睁开眼,就会看见上干澄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看到上官澄放大的俊脸如此的靠近自己,季默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天他们俩人接吻的画面,他的脸颊泛红起来。
  「上官医生,干…麻?」不只脸红,季默还结巴起来。
  「快去梳洗,等会儿我带你去动物园。」
  「动物园?」
  「怎么,你不想去吗?」
  「没有,我现在就起来梳洗。」
  季默觉得很奇怪,自己是很想去动物园没错,可是上官澄他怎会知道呢?难不成他对心理分析也有研究,还是他会透视眼,季默仔细回想,确定自己应该是没有跟上官澄说过想去动物园啊?太奇怪了。
  换完衣服的季默,走出卧室梳洗完毕后,坐在客厅享用美味的早餐,他还在思考为什么上官澄会猜透自己的心事。
  上官澄见季默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道…
  「你在想什么?吃东西这么不专心?」
  「啊?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突然说要去动物园?」季默觉得依上官澄这种大男人的性格,说去打靶场玩漆弹还差不多,去动物园?别傻了。
  「你前几天不是在书房看书,我看到你在翻动物的书。」上官澄想起前几天季默沉浸在书海中时,手里捧着动物大观的书,而且还喃喃自语说真想亲眼看一看企鹅、河马。
  所以上官澄猜想季默应该会想去动物园,所以就决定带他去动物园玩一玩。
  「啊,谢谢你上官医生。」季默向着上官澄道谢。
  「如果真要谢我就快点吃一吃,多吃一点,才不会老让我担心。」
  「嗯!」季默笑着点点头。
  两人吃完早餐,上官澄要季默在门口等他,昨天因为只是出去附近逛逛,所以只是用走的,而今天因为要去动物园,路程比较远,所以他去车库开车出来载季默。
  季默站在门口,不一会儿,上官澄便开着一辆银色敞篷跑车出来。
  「上车吧!」
  「这是你的车?」季默看着眼前这辆招摇又漂亮的跑车惊叹,上官澄是不是很有钱啊?
  「快上车吧!还是你要我抱你上车?」上官澄邪气的笑了笑。
  「我自己上车就好了。」季默连忙上车,他知道这个男人说的出就做的到。
  「上官医生,你好像…很有钱?」季默问着开着车的上官澄。
  「没错。」上官澄一点也不谦虚的回答季默的问题。
  「你不是…医生吗?」季默觉得很奇怪,当医生的应该是满富裕的没错,但是要像上官澄出手这么大方的医生,非常少见吧!
  「我不仅是个医生,我还是个非常『有钱』的医生。」上官澄特别的加重语气在有钱两个字上。
  「可是我看你都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应诊。」住在他家快一个月以来,季默没见过他去应诊或是去医院帮病人看病,这个看起来像是没工作的医生怎么会这么有钱?
  「我偶尔才帮别人看一次病,而且我看病的金额很昂贵。」
  「有多昂贵?」季默问。
  「我收过最少的大概是三十万吧!」
  「啊?这么贵!」
  「美金。」
  「什么!!!」季默被这个天文数字吓了一跳,三十万台币就已经够夸张了,还三十万美金,算起算不就是一千几百万台币吗?
  「所以,除非你要买一颗行星,不然我都还付担的起,你以后不用为省钱懂吗?」上官澄不希望季默老是为他省这个省那个的。
  「我…只是觉得…太花你的钱了。」
  「好了,别说了,快到动物园了。」
  上官澄和季默买好入园票,俩人一起进去季默期待的动物园。
  上官澄陪着季默逛逛这,看看那,季默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童心未泯。
  季默专心的看着各式各样的动物,而上官澄一面注意季默,一面则是注意着跟踪他们的人,上官澄知道动物园这里人多,金海牧的手下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监视着他和季默的一举一动。
  季默和上官澄走到河马区,他趴在栏杆边,看着张着大嘴的河马,「上官医生,你看,河马牠们好可爱!」
  「会吗?丑死了。」上官澄皱起眉头。
  「这只河马叫做…咦?牠的名字…」季默盯着动物的名牌说着。
  「怎么了?」上官澄问。
  「牠叫做小上官耶!好特别!」
  「咳!」上官澄听到河马的名字时,突然咳了一声,他拿起手中的饮料喝了几口想要顺顺喉。
  「咦咦?那只河马叫做澄澄??」季默提高了分贝。
  「咳…咳……」上官澄原本想喝个水来顺顺喉,却在听见季默满是狐疑的话时,被水给呛到了。
  「上官医生你还好吧!」季默见到上官澄莫名其妙的被呛到,有点担心。
  「咳…我们去看看别的动物吧!」上官澄心里暗叫不妙。
  就在上官澄正想拉着季默到别处去看动物时,季默却被动物解说员给吸引过去。
  「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两只河马叫做上官和澄澄,是以一位善心的人士的名字命名的,前些日子,有一个叫做上官澄的人,他捐了这两只河马给我们动物园,还认养了牠们,所以…」
  「呵呵…上官医生,你……」季默在听到动物解说员的讲解后,笑个不停。
  「笑够了吧!」
  「哼!还不是我那个白痴姐姐,之前突然带了两头河马要我帮忙医治,我医治好了她人却给我搞失踪,我只好捐给动物园。」上官澄不爽的撇撇嘴。
  「我们去看看别的动物吧!」季默拉着上官澄的手走向别的动物区。
  「……」季默与上官澄走到乌龟园区时,看到介绍某一对乌龟夫妻的讲解立牌,立牌上面写着斗大的几个字----「上官爸爸与澄澄妈妈的家」
  季默知道在他身后的上官澄,想必现在一定是一张铁青的臭脸,他尽最大的力量忍住想笑的冲动,但肩膀因为憋笑而不停的抽动着,季默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笑出来,所以他拉着上官澄赶紧走向下一个动物区。
  然而季默在听到三只鹦鹉讲的话时,终于憋不住了,他放声笑起来…
  「呵呵…嘻嘻…哈哈…哈哈……」
  「我叫小上上。」
  「我叫小官官。」
  「我叫小澄澄。」
  季默指着那三只鹦鹉不停的笑着。
  而站在一旁的上官澄,脸则是臭得不能再臭了,他的额头,青筋爆露,这个动物园的园长是在搞什么鬼,他捐的动物,就一定要以他上官澄的名字来命名吗?一下子是河马,一下子是乌龟夫妻,现在又出现三只鹦鹉,该不会他之前捐的猩猩、猴子、热带鱼…无数的动物,名字也都是…,他决心再也不收留他姐姐上官红托付给他的动物了。
  「不要再笑了。」上官澄的脸已经气的变形了,又见到季默笑的不可开交,他真的很想送那三只鹦鹉归西。
  「对不起…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才…笑出来的。」季默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我们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吧!」季默觉得再和上官澄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上官澄的臭脾气一定会爆发,说不定真的会掐死那三只鹦鹉。
  俩个人往休憩区走去。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二)
  
  上官澄和季默俩人坐在树荫底的休憩区躲避炙热的艳阳,刚好有一个卖贩叫卖着饮料和冰淇淋走过去,季默看见上官澄手中的饮料早就喝完了,他问便上官澄想不想喝点什么。
  「上官医生,你想喝什么吗?」季默问。
  「怎么,你想喝饮料吗?我去买吧。」上官澄回问季默。
  「不,我想帮你买。」季默觉得每次都是上官澄替自己买这个买那个的,难得有机会他也可以买个东西回报上官澄,而且今天他身上还带了一些之前上官红姐姐给他的钱。
  「好吧!冰咖啡。」上官澄想了一下说道。
  「嗯!」季默听了很高兴的走过去跟小贩买了一杯冰咖啡和一个自己想吃的冰淇淋。
  「给你。」季默边舔着手中的冰淇淋,边将买来的冰咖啡拿给官医。
  「谢谢。」上官澄接过季默手的冰咖啡,大口的喝下一大半。
  「糟了!」上官澄喝了一大口冰咖啡之后,马上把手中剩下一半的冰咖啡给丢在地上。
  「怎么了?」季默看到上官澄只喝了一口咖啡就把它给丢掉,觉得很奇怪。
  该死的!自己被算计了!上官澄心中大叫不妙,他之所以丢掉咖啡是因为咖啡有问题!!
  虽然味道很淡很淡,上官澄还是感觉的出来咖啡有怪味,而且,八成是…被下了迷药之类的,他没料到金海牧竟然会暗中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季默,我们快离开动物园。」上官澄当机立断,抓着季默的手往动物园出口跑去,上官澄心里很清楚他和季默不能在这里被金海牧的人给捉到。
  被上官澄抓着跑的季默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只听到上官澄叫了一声,「糟了!」随即上官澄便要自己跟着他快离开动物园。
  俩人跑出动物园后,上官澄便在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他紧紧的抓住季默的手,季默看着上官澄,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上官澄的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眼神越来越茫然没有焦聚。
  「司机…先生,请…你开到…」上官澄坐上出租车后,气弱的跟司机讲了家里的地址后,便闭上眼睛休息。
  季默知道事态相当严重,因为上官澄不但脸色苍白,而且上车后好一会儿,他还一直在喘气,季默不知道上官澄怎么了,而且上官澄只是闭着双眼,没有与季默多讲什么。
  好不容易到家后,季默吃力的扶着上官澄下车,上官澄的重量大半都落在季默的身上。
  上官澄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走个路都没办法?双手双脚好像都使不上力的样子,季默心想,若不是自己扶着他,他大概就倒在路旁进不了家门了吧!
  「上官医生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了?」季默紧张的快哭了,他不停的拍着上官澄的肩膀。
  「不用…太担心…我…大概是…被下了迷药…之类的,身体…有…痲痹的…现象…」上官澄断断续续虚弱的回答季默。
  痲痹?怎么会这样?是那杯咖啡的缘故吗?季默心里想着,并且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先回到家中让上官澄休息再说。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三)
  
  「呼…呼…」上官澄让季默搀扶着进到家中,他非常不舒服的喘气着。
  「上官医生,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季默将上官澄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后,连忙进去厨房倒水给他喝,希望能改善他的情况。
  「水来了。」季默匆忙的从厨房走出来,发现上官澄竟然扶着墙壁站着。
  「上官医生你干麻站着,快坐下啊!」
  「季默,你那最重要的右手看来是可以拿笔拿东西啰!」季默赫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
  季默一见到那个对着自己说话的人,他手中的杯子「铿!」的一声掉落于地上,碎成一片片。
  那个人是…金海牧!?
  金海牧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季默,而他旁边则站了十几个黑衣人。
  「你怎么会在这?」季默抱着自己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这辈子他最不想见到也最害怕的人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气色看起来真好,想不到上官澄这个大医生把你调养的这么健康啊!」
  季默看了一下上官澄,他根本就快站不住了,现在他还能半靠着墙壁站着瞪金海牧,应该全靠意志力吧!
  「你想干麻?不准你伤害上官医生。」季默对着金海牧严厉说道。
  「喔!你说这个医生喔?告诉你,他现在还能站着,也算是奇迹哪!」
  「你…这个…不要脸的…死老头…」上官澄气喘的怒骂着金海牧。
  「哟!还能骂人啊!你被我下了三倍的痲醉迷药,现在你的手脚应该都呈现痲痹状吧!手脚不听使唤的感觉如何啊?」金海牧冷言嘲讽着上官澄。
  「混帐!」上官澄怒斥一声。
  「想不到你还能靠意志力站着?呵!有一套啊!我看你再撑也没多久,倒不如乖乖的躺下,可能还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苦喔!」金海牧邪恶的嘲讽着上官澄。
  「…不准你…伤害季默…一根汗毛!」上官澄的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他万万没想到金海牧会暗中派人侨装是贩卖饮料的兜售员,这个卑鄙的死老头,要不是自己现在站都快站不住了,他一定冲过去狠狠的把他揍个半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指使我做事?」金海牧说完,手一挥,站在他身旁的两名左右手,立即冲过去扣住上官澄,并将他的双手反折压在地上。
  「唔!」上官澄低应了一声,若是平常,他还可以同时应付几个人,现在他被下了迷药,还有意识就很了不起了,哪里有办法反击,只能硬生生的被压制在地。
  「不要!」季默见着,马上冲过去试图抓住壮汉的手,他想要保护上官澄,可是他哪里是壮汉对手,壮汉手一甩,季默就被甩倒在地。
  「喔!我的宝贝,这样子你就在心疼他了吗?」金海牧露齿笑了起来,手再度挥了一下。
  只见壮汉开始对上官澄又踢又踹的。
  「唔!」上官澄咬紧牙关硬是不叫出声。
  「不要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季默已经忍不住的哭了,他求金海牧住手,他无法忍心看到上官澄在自己面前被打的样子,季默不要上官澄因为自己而受伤。
  「停!」金海牧听见季默的哀求后开口喊停。
  「咳咳!」上官澄在壮汉停手后,咳了两声,也吐出一口血,身体的疼痛让上官澄意识更加清楚,但身子却也更加虚弱了。
  「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此时季默见壮汉停了手,他想过去上官澄的身边看看他,却还是被金海牧的手下给甩在一旁。
  「季默,你真是太不乖了,竟然逃跑,令我太失望了。」金海牧从口袋中挑出一根雪茄,旁边的助手立即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雪茄。
  「你…这…天杀的…家伙!卑…鄙!」倒在地上的上官澄勉强的吐出几句话。
  「哈哈哈!我是天杀的家伙又怎样?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小心了,我可不是白痴,对你的事我可有调查的很清楚,你的身手相当了得,我可不能不防范啰!」
  「呼……」金海牧呼出一口烟气,继续说道「给你下点药,才好办事啊!不过我也要感谢你,多亏了你,才把季默的手给治疗好了,呵呵!真是一举数得啊!我感觉到我的钱又源源不绝的涌来了,哈哈哈!」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会再听你的话帮你赚钱了,我告诉你,你别想再用孤儿院威胁我。」季默气愤的对着金海牧说道。
  「喔!我没说要用孤儿院威胁你啊!现在你最在乎的是这个叫上官澄的男人吧!他是你的新弱点对吧?」金海牧冷笑。
  「你…」季默害怕的发抖着,他没想到金海牧竟然改以上官澄来威胁起自己。
  「…你…有种杀了我!」上官澄气的吼着。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金海牧被上官澄激怒,他从怀中拿出手枪对准了上官澄的头部。
  「不要!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跟你回去。」季默一看到金海牧为了要自己回去,竟然可以不择手段的杀害别人,他不能不管上官澄的死活。
  「季默…不要听…」上官澄叫了一声季默,话还没说完,就被壮汉从脸旁打了一拳,血再度从嘴角流出。
  「不要打他!」季默哀怨的哭着对上官澄说,「上官医生,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还有见面的机会,再让我好好回报你。」季默颤抖着望着上官澄。
  金海牧见季默答应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奸险的咧嘴而笑,「快回来我的身边啊,宝贝!」
  「等等,要我乖乖的听你的话可以,我答应继续帮你预言、帮你赚钱,但是你要答应我,放了上官医生。」季默对金海牧说着自己的条件。
  「这有什么问题,来吧!快回到我身边吧!」金海牧举起双手对季默呼喊着。
  季默听到金海牧给她的承诺后,抬起沉重不已的脚步往金海牧走过去,他不知道这一次回到金海牧的身边,自己还有机会再逃出来吗?唉!想必是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机会与幸运了,想到这,季默又落下了眼泪。
  金海牧在季默走近自己时,他一把捉住季默的手后,便对着手下说道…
  「给我把那个医生的手、脚,都打断,特别是手指,我要让他一辈子不能再当医生!」
  「不!!!你骗我?!」季默一听到金海牧的命令,他疯狂的大叫着...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四)
  
  「不!!!你骗我?!」季默一听到金海牧的命令,他疯狂的大叫着,并且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脱逃。
  「你给我安份点!」金海牧甩了挣扎中的季默一巴掌。
  季默不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不停的挣扎中,他咬了一口金海牧的手臂,金海牧一松手,季默立刻冲到上官澄的身旁。
  此时,金海牧的手下正要拿着铁棒要打断上官澄的手指,季默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将双手覆盖在上官澄的手背上,想替他挡着那即将打下的铁棒。
  「住手!」金海牧见到这一幕,马上阻止属下打下去,他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打到他的摇钱树,季默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又找回来的赚钱工具,当然不能伤到季默,特别是他宝贵的右手。
  「金海牧,你竟然骗我?你不是会放了上官医生的吗?」季默怒视言而无信的金海牧。
  「我是说要放过他,可没说不伤害他啊!」
  「上官澄把你藏了那么久,害我损失这么多钱,我当然要泄恨!」金海牧再度拿出手枪指着上官澄。
  「这可不行喔!金老头。」另一个声音在门外扬起,并在说话的同时,一个快速的手刀,就把金海牧手中的手枪给打掉。
  「啊!」金海牧痛的大叫一声,他的手因为那一掌手刀,大概是脱臼了。
  金海牧回头一看,两名个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一个一身黑,一个则是一身白。
  「你们是谁?」
  「我们?是上官医生的朋友啰。」黑衣男子不温不愠的说道。
  「朋友?哈!很好,看我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给解决掉,快,把他们两个给我抓住?」金海牧下完命令半分钟,却不见他身旁的手下们有任何的动作。
  「你们是怎么回事?死人啊?」金海牧大吼着。
  「不好意思,你身旁的属下,除了那两名押着我朋友的左右手以外呢!其它都是我的人,包括你组织里的一百多个人都被我暗中换成我的人了。」黑衣男子冰冷冷的回答金海牧的问题。
  「什么?!」金海牧惊恐的看着他其它的手下,对于他的命令全部一动也不动的,看来黑衣男子的话是真的。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金海牧不敢相信,这黑衣男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有如此的神通广大,把自己组织里的一百多人,都给暗中调换成他的属下?
  「我是上官澄的姐夫,天凛企业董事长,凛若然。」黑衣报上自己的名字。
  「什么!?天凛企业?」金海牧一听到天凛企业,心都凉了一截,他怎么会惹到这样的大人物,天凛企业庞大的组织以及雄厚可敌国的财富,黑白两道谁不知道,又有谁敢不卖他面子,凛若然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是他金海牧惹的起的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上官澄的姐夫?这下惨了。
  「哼!那又怎样,现在我的手中还有上官澄和季默两个人质,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金海牧还想利用上官澄和季默来做为他困兽之斗的挡箭牌,他转头示意要他的左右帮手分别抓住上官澄和季默,他得好好把握住手上仅剩的两张王牌。
  金海牧的手下收到金海牧的命令,一人分别抓住一个,两个人还拿出枪对准了上官澄和季默的头部。
  「是这样吗?」白衣男子话一说完,马上掏出手枪,开了两枪,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而枪法更是神准的射中金海牧两个帮手的肚子,壮汉还来不及反应就中枪了,当然应声倒地。
  原本抓住季默和上官澄的两名壮汉倒下后,季默立即靠到上官澄的身旁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金海牧惊讶的讲不出话来,这个白衣男子又是谁?
  「算你们狠!」金海牧一看苗头不对,拔腿就往门口逃跑,却被凛若然给阻挡下来。
  「你们想怎样?」金海牧问。
  「把你交给警察伯伯啰!」白衣男子回答。
  「我又没杀人!」金海牧试着想强辩。
  「你是没杀人没错,不过刚刚你持枪的所有行为都被我们录下来啰!来,对着镜头SMILE!」这个白衣男子露出一个笑容,他正是史白驰。
  「可恶!」金海牧在听完史白驰的话后,便想趁机用冲撞的方式逃出去。
  「抓住他!」凛若然不慌不忙的命令手下。
  想逃脱的金海牧马上被凛若然的手下抓的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
  白衣男子见到金海牧被抓住后,他缓缓走向季默和上官澄,季默并不认识白衣男子,他惊慌的看着白衣男子,现在他谁都不相信。
  「小季默啊,你别怕,我们都是上官澄的朋友,我叫史白驰。」白衣男子向季默介绍自己。
  「你们…俩个…浑蛋,竟然..现在才出现…干麻不…等我死了再…出来。」上官澄气炸了,还害他被打了几拳,要不是他也是个练家子,他大概早挂了,他气虚游弱的对史白驰说着。
  「唉啊!其实我们早就听你的计划守在你家外面等金海牧和你回到家来,但是谁知道你竟然会有被别人算计的一天,竟然是被别人扶着回来的,而且还中了迷药软趴趴的像个女人家似的,这么撩人的姿态当然要多欣赏一下啰!」史白驰不改他痞子的个性。
  「呵……」穿着黑衣的凛若然听到史白驰的形容,笑了出来。
  「你这个…死、白、痴!!」上官澄听到好友这样损他的平日的威严,他快气疯了,不实时出现让他平白无故被揍了海几下就算了,现在还嘲笑他,他不但骂史白驰是死白痴,还在那三个字上用尽力气的吼着,虽然没有他以往吼人功力的十分之一。
  「喔!?」史白驰原本是要扶起一身伤的上官澄让他坐到沙发上休息,但是在听到上官澄都处于下风还要骂他他最介意的那三个字,『死白痴』,他挑了挑眉,改变主意。
  史白驰将原本扶住上官澄肩膀的手,游移到他的腰上,用力一抱,便将上官澄拦腰打横的抱起。
  「可恶!!!你这个死白痴!你…在干麻?」无奈上官澄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他只能气急败坏的眼睁睁看着史白驰抱起他。
  「干麻?抱你啊!」史白驰笑嘻嘻的回答上澄。
  「快放我…下来!」上官澄快要被他给气的气急攻心吐血了。
  「喂!凛大哥,快帮我们俩照张相!千载难逢的镜头啊!」
  「喔!对!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镜头。」说着说着凛若然竟然从身上变出一台立可拍相机,听从史白驰的意见要帮他们俩人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住…手!咳咳!」上官澄抓住史白驰的衣领,硬是挣扎着,因为太激动,所以他又咳了起来,脸则是因咳嗽而涨红着。
  「喀嚓!」凛若然一点也不留情的按下快门。
  「好了,拍完了,可以把你放下啦!」史白驰满意的在凛若然照完相后将上官澄放在沙发上,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半摔式的把他丢在沙发上。
  这群人就这样的当金海牧是死人一般,耍起上官澄来。
  「你们…给我记住!」上官澄无力的闭上眼一面休息一面暗骂。
  季默看见史白驰和凛若然像孩子一般的耍玩上官澄,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上官澄前来帮忙的朋友,而他心中的大石也放下许多,季默转而面向金海牧。
  「金海牧,你就是做太多坏事,才会有这一天。」季默看着金海牧对着他说道。
  「我做太多坏事?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金海牧驳斥季默。
  「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跟上官澄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吗?哈哈哈!不要妄想啦!你还没发现你手的力量的真实秘密吧?」
  「你说什么?」季默惊讶的问。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五)
  
  金海牧对着一脸惊讶的季默说着,「上官澄的手是拿来救人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是拿来干麻的?你的手不是预言,而是用来诅咒别人的、用来伤害别人的手!」
  「什么诅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默摇着头,不敢相信金海牧的话。
  「好!我解释给你听,你以为自己是帮别人预言吗?我告诉你,你不是在帮别人预言,你一直都是在诅咒别人。」金海牧说的口沫横飞。
  「我在领养你的那一天,我不但下了药让你睡着,我还趁你半梦半醒间,叫一名催眠师催眠了你!」
  「催眠我?催眠我什么?」季默紧张的追问金海牧。
  「当然是让你以为自己是在帮人预言,其实,你一直都是用笔写下诅咒,让那些人被你的诅咒的人得到灾祸,那是诅咒,根本就不是什么预言,哈哈哈!」金海牧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季默摀住耳朵大叫,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实情。
  站在一旁的史白驰、凛若然以及躺在沙发上休息喘气的上官澄,均对金海牧突然说出的真相,纷纷感到相当意外,真是如此吗?
  「季默你不信吗?不然你说说看,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不让你帮我预言未来,若你的能力是预言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让你为我预测未来的灾难呢?告诉你,我不是不让你预测,而是我不想让你诅咒我啊!」金海牧又对着季默说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季默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哭喊着。
  「季默,你还天真的以为你可以幸福的跟他在一起吗?他是天使的话,那你就是恶魔了,一个救人一个害人!妖人!你才是要下地狱的人,哈哈哈!」金海牧一阵猖狂的大笑。
  「金、海、牧!」突然间,季默的身上突然旋起阵阵风,他的身体被白色的气给环绕着,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瞪着金海牧,而客厅内的空间,顿时充满诡谲的气氛。
  「如果,我是个诅咒别人的妖人,我是个要下地狱的人,那么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季默恶狠狠的对金海牧说着。
  金海牧哼笑一声,「你不要想吓唬我,你不知道我的出生日期如何诅咒我啊?哈哈。」
  「哼!民国四十一年七月三日,你应该很熟这个日子吧!」季默说完,身上的白气就像他以前帮其它人预言时一样,变成荧光的淡蓝色,慢慢的缠住他的右手。
  「你…你怎么会知道?」金海牧听到季默竟然正确无误的说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金海牧恐惧顿时袭上心头。
  「这你不用知道!!」缠住季默右手的蓝气,不像往常他替别人预言时所发出的感觉,蓝气突然间变成艳丽的大红色,好似要烧毁人一般的火焰一样,就像要吞噬掉所有的东西似的,大伙都感受到他的尖锐的盛气。
  只见季默全身笼罩着火红盛气,他用嘴咬破右手指,手指不停的滴下血来,他准备用血来当成笔,在地上写出要金海牧死的诅咒。
  「快阻止季默!」上官澄叫喊着,他知道季默想要对金海牧下死亡的诅咒,他已经失去理智的想杀了金海牧,上官澄不希望季默因一时的失智,而双手沾染了金海牧这脏人的脏血,上官澄知道季默以后也定会后悔自己成为杀人的凶手。
  史白驰和凛若然靠近季默想要阻止他,却没想到季默身上的红火,温度高的吓人,史白驰一靠近就被热气弹开,红火像刀子一般锐利,谁想靠近,都被气焰给划伤。
  「金、海、牧,你去死吧!!!」季默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告,要金海牧死的意志坚定,谁都阻挡不了他。
  「季默!不要!」上官澄心一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不管季默身上的热气一把抱住他,上官澄不要见到季默伤害别人,他知道季默要是杀了别人,接着季默一定是也杀了自己,上官澄不能失去季默啊!!
  「上官医生?!你快放开!」季默见到上官澄突然抱住自己,他挣扎一下,要上官澄放手。
  火红的焰气划伤了上官澄的脸颊、手臂、身体许多处,上官澄身上流下丝红的血。
  「不,我不能失去你…不要这样做…不值得…答应我…好……吗?」上官澄被下了迷药后,又被打了一顿,现在全身又忍受着红气有如火一般的高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季默见到上官澄不肯放手,而他的声音好微弱,就好像快要断气的样子,剎那间季默身上的火红之气都消失了,他紧张的叫着上官澄,「上官医生?!上官医生?!」
  凛若然和史白驰见到季默身上的火红气息消散后,俩人赶紧过去查看上官澄的伤势。
  「上官医生他…他没事吧?」季默着急的问着史白驰。
  「没事,还有气,只是昏过去,死不了的,你放心。」史白驰安慰着季默。
  「没事就…好……呕……」季默一听到昏过去的上官澄没事,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紧,「呕!」的一声,就吐出了一滩血。
  「季默你怎么了?」凛若然发现季默不太对劲。
  「大概…是突然收回…所有诅咒的气,所以…才火气攻心…」说完季默也昏了过去。
  凛若然抱起也昏倒的季默,和史白驰两人将这一对奄奄一息的鸳鸯火速送往医院,并吩咐属下将吓得半死、失魂的金海牧送到警察局去。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六)
  
  「唔!」睡了整整两天,上官澄动了动睫毛,缓慢张开眼,但一睁开眼,刺眼的灯光让他又闭上眼睛,慢慢的他适应了光线,才张开眼。
  上官澄觉得浑身酸痛,他转转头,发现姐姐上官红正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趴在他的身旁睡觉。
  「姐…」上官澄轻喊着上官红。
  「嗯?澄,你醒啦?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上官红被上官澄沙亚的叫声唤醒,她非常开心的弟弟醒来了。
  上官澄看见她一双大眼,又红又肿的,便问,「妳怎么哭了?」
  「你…你还说呢?我一接到我老公的电话,说你受伤人在医院,我马上火速冲来医院,看到你一动也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脸色好苍白,都不像平常的你,我的一颗心都快死掉了…呜…」上官红边啜泣边说着她的担心。
  「对不起,让妳操心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要怎么办?」
  「别哭了,我现在不就没事了吗?」上官澄举起虚弱的手替姐姐上官红擦去眼泪。
  虽然他们两姐弟,一天到晚都在吵架斗嘴,可血浓于情的亲情,是永远不变的,上官红第一次看到这样虚弱没元气的上官澄,她哭的眼泪都干了,只希望他快快醒来陪她吵架打闹,要不是老公凛若然在一旁安慰她说上官澄绝对没事,她大概会疯掉吧!
  上官澄看看四周,都没看到季默的人,他的一颗心慌乱起来,他紧张的问上官红,「姐,季默呢?他没事吧?我怎么都没看到他?」
  「他没事。」回答上官澄问题的不是姐姐上官红,而是正从外边倒水进来的凛若然。
  「那他人呢?」上官澄支起身子想爬起来。
  「小心点,澄!」上官红见着马上帮上官澄扶住身子,让他坐起来。
  凛若然回答着上官澄,「季默在隔壁病房,虽然他没事,不过很奇怪的是,照理来说他应该早就醒来了,可是到现在,他还是呈现昏睡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上官澄着急的问着凛若然。
  「我猜季默可能是不愿醒来面对真相,他害怕自己是诅咒的妖人,所以他将自己的意识沉封住,不愿醒来。」
  「我要去看他。」上官澄一听完便想起身下床看看季默的情况。
  「等等,澄,你的身体还不能乱动啦!你的肋骨断了两根,还不能下床啦!」上官红想阻止弟弟不智的行为。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看他。」上官澄固执不肯听从姐姐的劝说。
  「我扶你去吧!」凛若然知道现在谁劝阻上官澄,他也是不会听的。
  上官澄一手搭在凛若然的肩上,一手推着点滴,慢慢的走到隔壁房去。
  病房的门一推开,上官澄看见季默的身躯虽然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但脸上却一点生气也没有,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上官澄走到季默身旁坐下,像往常一样的摸摸他的头,他戳戳季默的无血色的脸颊,最后双手紧握住他的手,上官澄只是盯着季默看,不发一语。
  而搀扶上官澄到季默病房来的凛若然,很识相的走出病房,替他们俩带上病房的门。
  上官澄凝望季默许久,终于他轻轻的开口对季默说话…
  「季默,你太自私了,你想一个人封锁在心底深渊里,不想醒来面对事实,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
  「我说过,你的手、你的一切,我会用我的双手来守护,我会陪你面对一切,请你醒来对我说说话好吗?」
  季默并没有真的照上官澄的期望醒来,他还是沉睡着。
  「金海牧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从头到尾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性命,既然你觉得自己还是有错,那你更应该起来面对,重新来过,为之前的事赎罪。」
  「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单的活着,季默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的,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地狱,我都会去找你。」
  「最后这一句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
  「我爱你,季默。」上官澄说完这句话,他恸心的流下眼泪,而眼泪滴落在季默的手背上,他多希望有一天对季默讲这句话的时候,是他活蹦乱跳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冰冷冷的紧闭双眼。
  季默并未醒来,上官澄难过痛心的趴在他的身旁,季默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不能完全依赖自己吗?为什么季默还是不愿醒来呢?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扬起,「想要睡美人清醒,就该给他一个吻啊!」
  是季默的声音!季默没有张开眼,但他从口中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上官澄喜出望外的看着季默,他开怀的笑了笑,低头给季默一个深深的长吻,这个吻,是个温柔又感伤的味道。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七)
  
  宁静的微风从窗外吹佛而来,摆放在窗台边的花,随风飘进淡淡花香,和煦的阳光,将暖意送给病房的人,然而,病房里的人却不太领情。
  「我要出院。」
  「还不行。」两个人同时回答。
  「我在这里已经关了好几天了!」上官澄不爽的大叫,看来身体恢复的很快,骂人的声音相当宏亮。
  「医生说最快明天才能出院。」上官红懒懒的回答这个爆躁的病人,季默则是在一旁静静的削着水果。
  「医生?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他们这些佣医来管!」上官澄大吼的声音并未停歇。
  「啊!」季默示意上官澄张嘴,他将手中的水果送进上官澄的口中。
  「哼!别想用一块苹果来阻止我的决心。」上官澄嘴巴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张嘴咀嚼着季默的爱心苹果。
  「那么深情的一吻可以吗?」季默瞇着眼睛笑着说。
  「…上官红妳可以滚出去了。」上官澄对着他姐姐上官红说道。
  「喂!你也太没人情了吧!有了情人就叫我滚?我偏不,你咬我啊!」上官红听到上官澄竟然为了季默的「深情一吻」,就对她下起逐客令,她实在不爽。
  「怎么啦?」凛若然从门外走进病房就听见他的亲亲老婆在大发牢骚,他走近官上红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问着她。
  「哼!有人为了一个吻就想赶我离开病房。」上官红指着上官澄的鼻尖怒骂。
  「喔!这样啊!那…我们来让他妒忌一下吧!」说完凛若然就俯身亲吻起老婆,而且两人越亲越忘我,俨然没有上官澄和季默的存在似的,他们热情如火的拥吻,看得季默脸红心跳,上官澄则是眼睛都快喷出熊熊烈火,恨不得能将他们千杀万剐一番。
  「哈哈!怎么样?」上官红与老公亲吻完还不忘消谴上官澄一下。
  「去死吧你们!!」上官澄怒吼。
  「啊!妹婿,那个金海牧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凛若然对上官澄说道。
  「嗯!」
  「金…海牧,他现在怎么样了?」季默抬头看着凛若然。
  「之前上官澄要我派人卧底在他的组织里,收集到不少他的罪证,我将所有有关金海牧犯罪的证据,以及金海牧之前在官医家持枪的录像画面,一同送到警察局,只能怪他做太多坏事了,这些罪证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关上一辈子。」凛若然说明经过。
  「哼,关一辈子,我看最好连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被关在监狱里。」上官澄对于金海牧对季默所造成的伤害介意的很,而且他都没有机会狠狠的揍他一拳,以雪被他算计的耻辱。
  「说到这个,上官医生,之前你计划金海牧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明白,你也都还没跟我说清楚。」季默问上官澄。
  「这个由我来说吧!」凛若然开口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某一天,上官澄打电话给我,他为了要揪出金海牧那只好狐狸,他想了一个周详的计划,上官澄要我派人先去金海牧的组织里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并且暗中将金海牧身旁的一群走狗全换成我的手下,只有他身旁的左右手不动,之后他再故意带妳外出让金海牧跟踪你们的行踪,上官澄就连金海牧会派人在他身上放追踪器他都猜到了,再来就是计划引他出现在上官澄家里抓你们,而最后出场的我和史白驰就将他来个瓮中捉鳖,大致上就是这样。」
  「上官医生,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季默有点吃惊,上官澄的头脑真好,竟然可以预料金海牧的动作。
  「嗯!」上官澄应了一声。
  「难怪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偏偏要挑我差点被抓走的隔天外出逛接,原来你是要引人跟踪啊!」季默终于明白了。
  「当然,我又不是白痴,平白无故带你出门给人跟踪。」上官澄答话。
  「那…那个穿的很红很辣的女人,是金海牧派来的人吗?」季默小声的问。
  「废话,要不然我干麻没事让一个香水臭的要命的女人接近我?」
  季默心想,原来当时上官澄对自己说,他若不吃醋的话,那上官澄他的忍耐就不值得了是这个原因啊。
  「那后来去动物园喝到被下药的咖啡呢?」季默继续问。
  「……」此时上官澄并未回答。
  「呵!当然是他没算到金海牧有这一步棋啊!不然他怎么会呆呆的被下药,搞的动弹不得还被打了鼻青脸肿啊?」上官红替上官澄回答季默的问题。
  「是我不好,我不要买那杯咖啡就没事了。」季默总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点心虚的觉得上官澄今天要住院住那么久,自己要负全责。
  「知道错的话现在就让我出院。」上官澄又想趁机跟季默讨价还价关于他要今天出院的事情。
  「不行!」两个人依然不约而同的拒绝上官澄的无理要求。
  「啐!」上官澄撇撇嘴。
  「上官医生,你为了我受这么多伤,我真的很抱歉。」季默对着上官澄说抱歉。
  「知道抱歉的话…」
  「不行!」上官澄的话还没讲完,季默和上官红第三次同时再度拒绝上官澄一而再、再而三白目的要求。
  「……」上官澄不满的撇过头,不讲话。
  「上官医生,你要不要吃苹果?」季默像个妈妈似的哄他。
  「……」别扭的小孩并不回答季默的关心。
  在一旁的上官红到是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坏」点子,老弟你想以沉默来抗议是吗?我看你能撑多久。
  「季默,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喔!」官红问季默。
  「好。」季默点点头。
  「上官澄的脾气坏的要命,动不动就大声嚷嚷…」上官红边说边偷瞄上官澄的表情,只见上官澄并不理会姐姐上官红的话。
  「又老爱乱骂人…」上官红故意放慢讲话的速度。
  「……」上官澄难得不语也不反驳的忍下来。
  上官红说出最后一句,「季默你要不要换一个?」
  「妳给我闭上嘴!!!」听到这句话的重点,上官澄哪里还忍的下来,上官澄还以为上官红要问季默什么严肃问题,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鸟蛋不生的狗屁问题,气的他半死。
  「他的脾气不会不好啊!他对我很好。」季默诚实的回答。
  「这样吧!季默你的条件这么优,我帮你介绍其它的『男人』吧!」上官红又再度煽动季默。
  「妳给我死出去!!」上官澄大吼。
  眼看着上官澄就要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起来动手轰走上官红,凛若然一方面怕上官澄旧伤口抽动到,一方面怕自己的老婆小命不保,便拖着老婆往门口离去。
  凛若然一面拖着死不肯离开的老婆,一面对上官澄和季默说,「我们先走啦!多留一点时间让你们俩单独相处。」
  谁知上官红还不知死活的又对季默叫吼着,「季默,我帮你介绍的一定比上官澄还帅,你放心啦----------------」
  「砰!」上官澄拿起枕头往上官红狠狠的丢去,凛若然则是在千钧一发的时机将上官红拖出了病房外。
  而季默则是把这一对活宝姐弟的行为笑在心底,他喜欢的男人真的好可爱喔!
  「上官医生…」
  「干麻啦?!」上官澄极极极不爽的回头应声季默。
  季默一个欺身,低头真的吻住他,而病房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八)
  
  在住院几天后,上官澄的伤已无大碍,他成天吵着要离开医院,季默询问过医生,确定他真的没事,终于答应他的要求,替他办出院手续。
    回到家休养了几天,上官澄的身子恢复了他原本的元气,这天,上官澄带着季默去一个地方,季默刚开始一直问上官澄,可是他怎样都不说到底要去哪,只是回答季默到了就知道了。
  终于车子驶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处郊区,附近房子稀少,人烟也不多,上官澄领着季默进入一栋矮房里去,里面坐着一名老妇,背对着门口。
  季默一看到老妇的背影,他双手摀住嘴巴,季默认得老妇是谁,眼前的老妇就是季默之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院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去啊!」上官澄推了推季默。
  季默看了一眼上官澄,他慢慢的走向前去,而背对她的老妇感受到有人进屋,也回头一看,两人见到对方,久久不能言语,直到老妇站起来,张开双手,对季默叫着,「我的乖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季默一听到那日也期盼夜也想念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季默冲向前去紧紧的抱住院长,而院长也紧紧的搂着季默,两人哭成一团,而此时上官澄也悄悄的退身为他们两人久别的重逢,带上门,不让任何人再去叨扰他们。
  季默与院长因重逢的喜悦而哭泣了许久,院长拍拍季默的背,她对搂着季默的肩膀对他说,「孩子,我好想你。」
  「院长!」季默再度趴在院长的怀中决堤啜泣。
  院长等着季默慢慢平静下来,两人才再次谈话。
  「季默,自从你被收养后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好担心。」
  「我也很担心您和其它的孩子们。」季默答道。
  「只怪我当初看错金海牧,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你的能力才收养你的,我一直为你保秘希望没有人知道你特别的能力,想不到还是被别人发现了,也才害你受到这么多的苦。」
  「不会的,我一点儿都不苦。」季默摇着头。
  「傻孩子,你就是这么善良。」
  「还记的那时候,隔了那么多年没你的消息,突然有一天收到你的来信,我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当时我要拆信时,手都还在发抖呢!」院长诉说着当时的情形。
  「在写信给您的时候,我的手也是在颤抖着,我祈求上天能让您收到我的信件。」季默苦笑回答院长。
  「上天知道你是善良的孩子,替你达成愿望了。」院长叹了口气,「可是当我读完信的内容时,我的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是喜悦你将可以重获自由还是悲伤你过去的痛苦生活…」
  「都过去了院长,现在我过得很好。」季默露出笑容。
  「那个男子对你好吗?」院长对季默问起上官澄的事。
  「嗯!他对我非常的好。」季默听到院长谈起上官澄,脸上浮现微微羞红。
  「那就好。」院长开心的笑了笑,「你爱他吗?季默。」
  季默顿了顿,他开口回答,「是的院长,我爱他甚于我自己。」
  院长笑了,「昨天上官澄先生来找我,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嗯?」季默疑惑。
  「上官澄先生的回答,跟你一模一样,他义正词严的对我说,他爱你甚于自己的生命。」
  季默听到院长这样说,他的脸又是一阵泛红。
  「看到你真的得到幸福,那我也就放心把你交付给他了。」院长说着。
  院长和季默聊了非常久的时间,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心里话要谈,这离别的六年里,他们有太多的相思想念无法一言道尽,今个儿下午,季默和院长们长谈许久,说到伤心处,两人抱头哭泣,说到开心的地方,又一起大笑,就这样,时间已经晚了。
  「季默,天色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聊。」院长温柔的对着季默说道。
  「我舍不得您,经过这么久才好不容易见到您。」
  「傻孩子,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啊!我现在在这里种种花草,过过退休的日子,我这儿随时都欢迎你。」院长摸摸季默的头。
  「可是我…」季默依然有些犹豫。
  「别再可是了,你舍不得我,难道舍得外面那个等你七、八个小时的男人吗?」院长问。
  「这么久了,他应该先回去了吧!」季默回答院长。
  「院长跟你打赌,他一定还在外面等你。」
  季默一听,跟着院长一起走出去看,果真看到上官澄斜靠在栏杆边,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着夜空里明亮的星星。
  季默不敢相信上官澄真的还没先离去,季默跑到上官澄的身旁,气喘喘的问他,「上官医生,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慢慢喘气,跑这么快干麻,我又没走。」上官澄贴心的拍拍季默的背为他顺气。
  「你一直在这等我吗?」季默问。
  「没亲眼等到你出来,我不放心,你这么爱惹麻烦。」
  「谢谢你,不好意思让你等了七、八个钟头那么久。」季默讪笑。
  「告诉你,我今年二十九岁了,我等你,已经等了二十九个年头了,还差这七、八个小时吗?笨!」上官澄轻敲一下季默的头。
  「谢谢你!」季默真的很感谢上苍让他遇见上官澄,他总是会不经意的说出一些让自己感动万分的话。
  「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院长说一声我改天再来看她。」说完季默又再度跑回院长身边跟她告别。
  院长看着季默走去上官澄的身旁,上官澄向她深深的鞠了一个恭,便紧紧的牵着季默的手,走向停车的地方,院长眼泪流了下来,她心中满是安慰,季默真的找到一个懂他、疼他的人了,院长看着远方的两个人,在整片星空的祝福下,踏上美丽的相守旅程。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二十九)
  
  「叮当……叮当……」上官澄家门口的门铃急促的响着。
  「是谁啊?」上官澄刚好不在家,季默连忙跑去开门。
  「小默默…有没有想我啊?」季默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上官红姐姐,她一见到季默,就把季默抱个满怀。
  「咦?上官澄呢?他不在啊?」
  「是啊,他出去了,上官姐姐,妳找他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啦,对了,你看这个!」上官红指着尾随她身后的仆人老公手中的一个铁笼。
  「那…那是…那是眼镜蛇吗?」季默不由得退后两步。
  「是啊!我在路上捡到的喔!很漂亮吧!」上官红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
  「我…我记得牠好像是有毒的保育类动物吧!」季默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回想,不由得又再退后了两步。
  「呵!你放心,我有叫我老公把牠的毒牙给拔掉了啦!没事的!」上官红拍着胸脯向季默保证。
  季默看看凛若然,想确定上官红姐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凛若然点点头,表示他真的有把蛇的毒牙给拔掉了。
  季默这才稍微放心一点点,不过他还是对那个装有眼镜蛇的铁笼离有一段距离。
  「我去倒茶给你们喝。」季默走去厨房倒了两杯茶给坐在沙发上的上官红和凛若然。
  「呼…好喝!我们家的弟媳泡的就是不一样。」上官红大口的畅饮冰冰凉凉的茶水,很满意的说道。
  「我不是…什么弟媳…」季默对于上官红一点也不避讳的说法感到不好意思。
  「啊?上官澄还没跟你求婚喔?」
  「这个…」季默答不出来,他心想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且八字都还没一撇,还说到求婚呢!
  「你们该不会还没做晚上该做的事吧?」
  「??」季默不懂上官红的含意。
  「唉哟!就是那个嘛!…」上官红跑到季默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的解释给他听。
  「…我们…没有。」季默听完,脸颊红的发烫,不知道还要接什么话。
  「是喔!上官澄的手脚怎么这么慢?」
  「…」季默实在无语回答上官红的话。
  上官红思考了一会儿说,「小默默,老实说我弟他也长得不错,而且也很有钱,外面很多花痴会来烦他,你如果爱他就要好好守住他,不如你把自己献给上官澄,让他对你负责,除非你不爱他,那我也不好勉强你们啰…」
  「我……」季默结结巴巴。
  「你到底爱不爱他啊?」上官红穷追不舍的追问。
  「我是…爱他…」季默说出来了。
  「你爱他就要证明给我看啊!」上官红紧接着下猛药,其实根本只是唬弄季默。
  「可是…献…给他?这种事…我…说不出口。」季默的脸皮薄得很,不好意思的又低下头。
  「这倒也是,你又不像我的胆子那么大。」上官红双手环于胸前,一付深思的样子。
  而此时在一旁聆听的凛若然不停的点头如捣蒜,表示着自家老婆上官红的胆子真的很大。
  「那怎么办呢?」上官红歪着脑思考着。
  「啊!有了!」上官红拍手叫好,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什么?」季默对于上官红的行为举止以及独树一帜的怪异想法有点不敢恭维。
  「如果小默默你说不出口,那就用行动的啊!」
  「行动?」季默提高音量,不懂。
  「对啊!就是用行动来勾引他啊!他一定会上勾的啦!反正他早晚也要娶你,你们发生这种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上官红说得义正词严。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吧!而且我也不懂要怎样勾引男生。」季默对于上官红的高见感到阵阵寒意。
  「我教你啊!来吧来吧!」上官红马上拉着季默起身,她一付胸有成足的要教授季默勾引男人的技巧。
  「就像这个样子,懂吗?先用手指在他的胸前上划圈圈。」上官红还以她家的老公作为示范教学的人,凛若然个性想法也是古怪,他倒是没有阻止上官红,还显得一付乐在其中的样子。
  「划圈圈?」季默倒抽一口气,这样可以勾引男人?
  「对!再来把手构在他的脖子上,然后靠近他,在他耳边吹气…要轻轻的喔!腿也要跨在他的身上,像我这样,一只脚尽量跨在他的腰边或腿上。」
  季默一脸惊讶,不会吧!现在上官红和凛若然两人根本就是在上演一场活生生的春宫秀给自己看,季默真是看傻了眼…
  「上官…姐姐…够…够了!我…」季默实在无法再看下去了,因为上官红真的是卯起来在挑逗凛若然,而凛若然还相当配合她的演出,再教下去,季默看他们两等一下连衣服都会脱了,才刚想完,真的,上官红还真的开始解开凛若然衣服的钮扣了….
  「啊!!!天啊!!!不用了啦!」季默不禁大叫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上官澄家里的大门被踹开了,冲进来的是上官澄,他才刚要进门,就听见季默的叫声,他哪还有时间开门,一个劲就把门给踹开了。
  「你们两个在干麻??!!」上官澄一踹开门,就看见一对如火如荼在甜蜜恩爱上演春宫秀的夫妻,以及一名脸红的不能再红的小男人。
  「教季默如何勾引男人啊!」上官红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给上官澄听。
  「放妳个屁!!」上官澄咆哮着。
  「你们干麻教他这个?混帐!」上官澄死都想不到上官红竟然会在他出门的时候,跑到他家来教季默限制级的东西。
  「凛若然!你干麻跟上官红起哄?」上官澄双拳紧握,他哪里受的了他最珍爱的人,竟然看着一对狗男女在…在恩爱?而且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季默竟然看着别的男人半裸着上半身,见鬼了!
  「上官妹婿…季默已经满十八岁了,他当然有权看限制级的…」凛若然话还没讲完,上官澄一拳就挥过去!
  「你上次和史白痴趁我无法动弹做的好事,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现在一起结清吧!!」上官澄吼着。
  「无所谓,反正我早就听说你的手脚了得,空手道一段、跆拳道二段、柔道三段,早就想见识见识。」凛若然回言。
  「打死你我可不负责!」说完上官澄和凛若然两人就打成一团,你来我往的,出拳出脚一点都不留情,两人身手矫健,互不相让,打得十分精彩。
  季默没想到才刚上演完一出春宫剧,现在又上演一场全武行,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打!打!打!」上官红兴奋的在一旁吶喊。
  「别打啦!」季默在一旁劝架,而上官红则是在一旁鼓吹,异默实在拿上官红姐姐没有办法,她怎么老像个孩子似的。
  再看看眼前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大男人,由于攻守并重,防守兼备,双方打得分不出胜负,任何一方也都尚未挂彩。
  但,家里的东西可没有这么好运气,椅子倒的倒,花瓶破的破,季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才好,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上官红,他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起来,全场年纪最轻的他,心智好像却是最成熟的,不!应该说是最正常的吧!
  在两个大男人还在你来我往的互打时,突然间,季默和上官红两人同时大叫,「啊啊啊!!!救命啊!!!」
  两个男人打得再入神,听见自己心爱的人惨叫声时,双双望向叫声来源处,而同时两人也都被对方给狠狠的K中脸部,两人均低声「唔!」了一声,也停下手,望向心爱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蛇!!」
  「跑出来啦!!」上官红和季默的超高分贝叫喊。
  原来是因为上官澄和凛若然忘情的对打,不小心把搁在一旁装眼镜蛇的铁笼打翻,两条蛇宝宝也就跑了出来。
  两个男人看见地上两尾眼镜蛇,正吐着蛇信向他们两人心爱的两人游移过去,吓的上官红和季默血色尽失,一脸惊恐。
  虽说这蛇也是上官红捡回来的,但事实应该说是凛若然帮她抓回来的,她胆子再大,还是挺怕蛇的。
  此时上官澄和凛若然,两人眼捷手快的,各自抓起一条蛇,并将牠们塞回铁笼里,上官澄看见刚刚因为被蛇吓到而跳在沙发上的季默还是惊慌失措中,他过去抱着季默,拍拍他的背、哄着,「别怕,我在。」
  「老公!!」而上官红看见勇猛的老公帮她把蛇抓回笼子去,直接由沙发上扑向老公,往他的怀里跳过去,「谢谢你救了我!」
  「别怕,蛇已经抓走了。」凛若然安慰着上官红受创的心灵。
  「那里来的蛇??是不是又是妳干的好事??」安抚了一下季默,上官澄转头咬牙切齿的吼问着姐姐上官红。
  上官红看上官澄一脸凶恶,她知道超级爆风雨已经笼罩整个客厅,惹祸的她,再不走的话,这下子可能连她老公都保不了她了
  「啊!我想到我还有事,我走先啦!」上官红拎着装蛇的笼子,脚底抹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走了。
  看到上官红知道死活的溜走后,上官澄的怒气才慢慢平复。
  「季默,你没事吧!」上官澄深切的问着怀里的人。
  「没事!」季默回答。
  「没事就好,季默我问你,为什么上官红她要教你勾引男人?」风波一过,上官澄便开始询问起,他可是牢牢记着刚刚他姐说的话,难不成季默想勾引谁吗,除了自己可以拥有他,谁都不准动季默的歪脑筋,上官澄吃醋的要季默给他个答案。
  「那是…」季默结巴的说不出来。
  「是什么?」上官澄的脸贴近季默。
  「是…是…」
  「嗯?是什么?」上官澄并不打算放过季默,他不死心的问。
  「这…」季默想起上官红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为了证明自己是爱着上官澄的,好吧!不管了,横束都要死,潦下去了,那就照上官红姐姐所说的…用行动来表示吧!
  「上官…医生…」季默突然用手指从上官澄的脸上,慢慢的往下移动,并停在他的胸口前,照上官红讲的,「划圈圈!」
  「你在干麻?」上官澄被季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季默慢慢的又将手勾住上官澄的颈子上,还故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我没、有、干、麻!」
  上官澄被季默一呼气,他的胸口心跳突然急骤,敢情季默现在是在勾引自己吗?
  季默觉得上官澄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是因为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吗?好吧!再接再厉,季默又将自己一只细白的腿,轻轻的勾勾上官澄的腿,还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上官澄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凭着自己仅剩的百分之零点一的理智,稍稍推开季默。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玩火?」上官澄瞇着眼直勾着季默说道。
  「我…知道!」季默脸红的回答,心想自己也二十四岁了好吗?当然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带什么样的结果。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澄打死也不相信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季默会做出挑逗他的动作,事情必有蹊跷。
  「唉!就是…就是上官红姐姐说我要证明我爱你的心意给她看。」
  「你…」上官澄真的是败给上官红和季默了,他对季默说,「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来挑逗我。」
  「我…是因为爱你,我才……」季默越说越小声。
  「你不后悔?」
  「绝不。」季默以一双清澈坦然的眼眸回答自己绝不后悔的坚定。
  上官澄直接拦抱起季默,走进房间,上官澄再也无法压抑许久的男人野性,他一直都很尊重季默,他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季默。
  上官澄知道季默还很单纯,对情爱之事更是一无所知,因此他绝对尊重季默的决定,原本想慢慢来的,不过,现在看看,两人恩爱甜蜜、彼此深爱对方的决心,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上官澄和季默两人,在气氛美好的时光中,度过两人互许终生的缠绵浪漫之夜。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三十)
  
  在共度一宵后,早晨的来到,扰醒了睡梦中的季默,他揉揉双眼,看着搂着自己睡在身旁的上官澄,季默的脸又是一阵嫣红。
  季默看着上官澄俊逸的睡颜,他舍不得再多睡一点,干脆用手挽着头,欣赏着这个他深爱的男人。
  看着上官澄漂亮的五官,季默用手指指腹,一路从上官澄的额头,滑到他挺立的鼻梁,又慢慢的滑落到他那好看的过份的薄唇,季默忍不住心跳加快,怎么看了那么久的脸庞,自己现在还有种被电到,心跳加快的感觉?
  季默看着上官澄落落的长睫,他靠近上官澄的眼窝,羽毛般轻巧的吻了上官澄一下。
  「想不到我全身上下最有魅力的地方在眼睛啊!」上官澄张开眼,手肘拄在床上手掌托着下巴,抿抿嘴唇笑着说。
  「啊?你…你装睡?」
  「不是装睡,是装成一个男模特儿给你欣赏,还有,你下次亲我的嘴我会更高兴!」
  「不要!」季默羞怯的低下头。
  「那换成我亲你吧!」上官澄笑着。
  「上官医生你不正经!」季默小声的嘟嚷着上官澄。
  「不要叫我上官医生,叫我澄。」
  「喔…」季默甜在心头回着上官澄。
  「…那个…澄…」季默不太习惯的叫着上官澄。
  「干麻?」
  「大概再三个月就是大学考试,之前我刚考完大学没多久后,就被金海牧收养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去念大学,念大学是我以前的梦想,我已经浪费了六年的时光,所以,我想重新再来,好好念书,考上大学完成我的梦想,可以吗?」季默问着上官澄。
  「你决定就好!」
  「真的吗?」季默好开心。
  「嗯!不过,你不能太劳累看书。」上官澄宠溺的摸着季默的头发说着。
  「嗯!好!」
  「澄,我跟你说,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蓝色的湖,我走到湖边,发现湖边还站着另一个我,他对我说,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希望我能过得比以前快乐,然后他就走向湖中,身影慢慢的消失了。」
  「醒来后,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能力已经不见了。」
  「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上官澄玩着季默的头发说着,这真是个好消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可能是因为之前我突然收回诅咒金海牧的气,结果导致气息混乱互斥,所以能力也慢慢消失了吧!」
  「嗯,对了,说到这个,季默,你怎么会知道金海牧的生日?」上官澄好奇的询问季默。
  「网络啊!」季默指着上官澄房间里的计算机。
  「你用网络查到的?」
  「对啊!」
  「网络上有他的数据?」上官澄提高音量。
  「我用网络侵入他组织里的计算机系统,查到一些有关他的数据。」
  「真的?」上官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金海牧组织里的计算机系统,照理讲应该会有防护网才对啊!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季默破解吧!
  「你不信啊,那我试给你看。」说完季默套起床柜旁的上衣,走到计算机前,很熟练的开机上网,而接下来他的举动真的让上官澄大开了眼界。
  不到十分钟,季默真的利用网络侵入金海牧组织里的计算机系统,调出金海牧的数据,上官澄猜想该不会是金海牧的防护网太弱,所以季默才能轻而易举的入侵成功吧?
  「那你再试试看入侵另一个系统。」上官澄另外要季默再试试别的网站,他想证实季默能够入侵是不是碰巧。
  「好。」
  十多分钟后,季默依然成功的进入某个官方网站的系统里,上官澄看了真是无法相信,从他开始教季默计算机到今天算起,也不过两三个礼拜罢了,想不到季默不只学会打计算机,甚至还可以称的上是一名计算机黑客了,看来他真的很有学计算机的天份。
  「你很有学计算机的天份。」上官澄对着季默说道。
  「真的吗?」
  「嗯,既然你想念书考大学,那明天我带你去报名补习班吧!」
  「不用,你带我去买一些书籍就可以了。」季默回答着。
  「是吗?你自己在家读书就足够了吗?」上官澄有点担心的问他。
  「嗯!我自己读没问题的,澄,我肚子饿了。」季默摸摸自己的肚子。
  「那我给你吃啊!」上官澄笑的很贼。
  「色…狼!我…不管你了。」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三十一)
  
  三个月后
  
  上官澄一回到家中,发现季默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啦?」上官澄心疼的摸着季默的脸。
  「大学考试的榜单发下来了。」季默闷闷回答。
  「没有考上吗?」
  「有是有,不过我比六年前考的差多了,我退步了。」季默有点失落的回答。
  「是哪间?我看看。」上官澄拿走季默手中榜单看了一下。
  「T大电机系?!」上官澄低呼一声。
  「是啊!」季默回答。
  「这样叫考差了吗?T大可以第一流的学校,那你以前是考到哪间学校?」上官澄提高分贝问季默,这间学校、这个科系,可是属一属二好的哪!
  「T大电机系。」季默答道。
  「嗯?那没差啊!一样是T大电机系啊!」
  「不,我以前是榜首,所以这次考得比较差。」
  「…季默…你…这话最好不要给上官红听到。」
  「为什么?」季默抬起脸问。
  「她以前想考T大法律系,结果她差四、五分没上,重考一年还是差两分,最后她在第二年才考上,你只花了『三个月』就考上了,所以你刚刚说的话,被她听到她会想杀了你。」
  「喔!」季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他手上的成绩单了。
  上官澄看着还在为没当上榜首而闷闷不乐的季默,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季默的学习能力非常的强,也了解到他为什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计算机还能破解入侵别人的系统,也明白了为什么季默可以把他家的每一样电器品熟透各种功能,有时候还会教自己新的使用方法,当然也解答了,为什么季默当初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想出一套逃出金海牧手中的计划。
  上官澄心想,季默的智慧,恐怕超乎自己的想象,他只不过是比较内敛不易展现自己的能力,比较不会用心机去计较事情,还好他是个善良贴心的人,要是像他姐姐上官红一样成天老想着要搞怪,那这个世界又会更加混乱了。
  看来他姐姐上官红这次给他捡到的是一个稀世珍宝,一个有智慧又可爱善良的小猫咪啊!既然季默已经考上大学,那他也可以开始筹备婚宴的事了,找个时间先带他去跟爸爸妈妈认识吧!他们一定会很喜欢季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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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宴宾厅里,乐团正谈奏着悠扬悦耳的音乐,而高雅大方的宴厅里,众宾云集,不论是政界高官、商场大亨,或上流名媛,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同聚集在此,为的就是替曾经叱咤商场的上官家大老爷,庆贺他小儿子的婚礼。
  这个婚宴除了是因为上官家小儿子的婚礼而盛大引外界注目外,更令人惊讶的是,所谓将要娶进门的媳妇竟是一名男人,虽然这个年代里,同性结婚已可接受,但在上官家这种名门望族,竟可同意这门婚事,格外的让外界直呼不可思议。
  传闻中上官家二老,行事乖诞的作风,在这门婚事,已经清楚明白了。
  上官家的二老一进会场,就引起大家的注目,上官老爷那一头白发,并非是年纪的洗礼,据说那一头银白头发,是上官老爷天生的,而他那一头银白发,不但没有影响他的威严,更增添一点神秘和傲气。而站在上官老爷身旁的夫人,更是一位韵味高雅的美丽女子,即便有岁月刻划于她,但她风采典雅的气质,依然是位光芒四射的妇人。
  所有的人见到上官家二老进入会场,无一上前巴结奉承,虽然上官老爷已经退出商场界,但他的影响力还是不容至疑的,只要他老人家说一句,即便是总统,也要卖他个三分面子,所以阿谀谄媚的人自然不少。
  婚宴里的主角季默则是在厅旁的小房间里,让上官澄的姐姐上官红为她\他做最后的打扮,以准备婚礼开场的出席。
  「小默,你打扮起来真是天下无敌的美少年耶,唉!看你这么美,弄得我也想再当一次美美的新娘耶!」上官红一边握着季默的手感慨的说着。
  「呵!」季默听到上官红姐姐的一席话,真是哭笑不得。
  「就算妳想再当十次新娘,也只能一样嫁给我!」说话的是凛若然,在他身后一同走进房间的则是婚礼男主角,上官澄。
  上官澄走到季默的身旁,推开碍眼挡路的上官红,过去坐在季默旁边,手抱着季默的腰,便偷偷亲吻一下季默的脸颊,季默则是不好意思的垂下脸。
  「喂!上官澄,你很没礼貌、很没家教耶!」上官红被上官澄推了一把,她气呼呼的骂他。
  「呵!」季默被他们两个一对宝给逗的笑了出来。
  「对付妳这种女人,礼貌是多余的。」上官澄冷眼瞧了上官红。
  「吼…老公,你看他啦!他都欺负我!」上官红跑到老公凛若然的身边,嘟着嘴巴抱怨。
  而就在这两个姐弟斗嘴中,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一位拿着一块超大包着黑步木板的男人,闯进房间里。
  「死白痴,你来干麻?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你。」上官澄看见史白驰就摆出一张臭脸,他对史白驰这家伙和凛若然趁他被下药的时候,玩他一事,还记恨在心中。
  「你没邀请我,可是人家小默默有邀请我啊!」史白驰不改他不要脸的个性。
  「谁准你叫他小默默,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上官澄一听见史白驰故意肉麻的叫季默『小默默』,他更是一肚子气。
  「好好好,我送完我的礼物就出去总行吧!」史白驰指指他辛苦扛进来房间的大木板。
  「我不希罕,拿去丢掉。」上官澄可不信这家伙会这么好心送他礼,一定有问题。
  「那是什么?」上官红浓厚的好奇心想拆开覆盖在木板上的黑布。
  「该不会是…呵!」凛若然心中对于这份礼似乎有点底。
  「就让在下史白驰我,为大家揭晓吧!」

坏脾气医生遇上麻烦病人(三十二)
  
  「就让在下史白驰我,为大家揭晓吧!」
  「当当当当……」史白驰还为他的掀布仪式配乐。
  「啊?!」除了史白驰之外,所有的人一阵惊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官红一见到黑布底下的答案,嘴巴笑到合都合不起来了。
  「呵呵!」而凛若然见到答案与他自己想的一样,也淡淡的笑了一笑,想起那天拍完照后,史白驰就千方百计的跟他要那张照片,原来他是拿来干这种无聊事啊!
  「美不美啊?」史白驰对于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
  「好美!」季默看着眼前的一幅超大张相片,不禁称赞起来,他想起这事那天上官澄被暗算下药的时候,史白驰抱着浑身动无力动弹不得的上官澄,凛若然替他们照了张相,就是这张相片哪。
  相片中,两个男人俊逸帅气,一身白衣的史白驰,又邪、又得意的微笑,看起来就像白马王子的装扮一样,而他怀里的上官澄无助柔弱样,脸庞微微泛红,一手还抓着史白驰的衣领,好一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唯美图啊!
  「看,上官澄因为被帅气的我抱着,一张小脸还嫣红呢!」史白驰欣赏着相片。
  「嫣红个屁!那是我当时被你气得咳嗽的缘故!!」上官澄气的大吼。
  「还有,你们看,他还小鸟依人的抓住我的衣服,真是柔情似水,让人想好好疼他啊!」
  「柔你个屁!!!那是我在挣扎,挣扎!懂不懂!?」上官澄已经气疯了,在看见这张相片时,他的脸已经垮下来了,现在又听到史白驰的呕心解说,他气的浑身发抖,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史白驰!
  「是吗?原来是挣扎啊!」史白驰靠近的观赏他的杰作。
  「是的没错。」上官澄突然声音冷静,不再大吼,而他脸上冷寒冰酷的表情,双眼寒沁的锐利,令在场的人,无一不寒而栗,看来,他真的是…火大了。
  只见到上官澄开始解开袖扣,卷起袖子,还扭扭脖子,折手折得哔哔啵啵响,一付准备要杀人干架的架势。
  「有话好好说嘛!这个…婚礼还要进行的啊!」史白驰这下子可有点锉到了,他想劝阻上官澄不要冲动。
  「不先解决你,婚礼也不用举行了。」上官澄一反常态的笑着对史白驰说。
  「老婆,我看这次真的严重了,我们先出去吧!」凛若然直觉等会儿要掀起的爆风雪相当于十倍的核子爆炸吧!赶紧带着老婆上官红要逃出爆风圈外。
  「我看也是!」上官红跟上官澄生活了那么久,她都没看过明明在生气的上官澄,还会露出笑容的恐怖模样,他像在已经是个丧失理智的修罗了,她非常同意老公的说法。
  「上官澄…别…别这样,咱们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史白驰退了几步。
  「是啊!十几年的朋友!放心,我会更加『关爱』你的!」上官澄说完已经冲去史白驰的身边。
  「杀人啊!新郎杀人啊!」史白驰飞也似的边叫救命、身手快速的边逃出房间,而上官澄则追在后面,一付不杀你誓不为人的样子。
  在一场闹剧中,季默也只能看着再过几分钟就正式成为自己另一伴的上官澄,疯狂的揍人去了,而最后,房间里也只剩他一个人。
  「这张照片,要好好保存,澄他真的好美喔!」绝美的季默,还在欣赏着超大尺寸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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